曹安自嘲一笑,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只是自己下意识的没想到而已。
“便是此理了,贫道与新月护法交流数日,其中也提到不少关于曹道友的事情,那句:神怜爱众生,却不偏爱众生,甚合吾意,可惜,你已有了师门,不然贫道今日哪怕是撇了老脸不要,也要代师收徒。”
新月一手拄着下巴,“他很好吗?”
“若是其他,贫道不敢乱言,但若论悟道,以我所见,曹道友当是一块罕见璞玉。”
“惭愧,曹某没读几本经典,没参几日道法,当不得道长如此盛赞。”
赤阳子却是一本正经。“若是在江湖中,论起你的战绩,我赤阳子讲两句好话,花花轿子人抬人,那就算了,但今日是在我的观内,只说这悟道论道,那就绝无半点奉承夸张在里面,道在悟而不在修,有些不开窍的,就算是读了再多的经典也无意义。”
“那些人不管修行多久,依旧跟未闻经,未遇师一样。不能醒觉,自避阳光,任性肆意,念念不停,思维不返,沉浸外缘,扰乱身心。纯以觉性而言,还不如一个懵懂未知的孩童。”
小道童本是探着个脑袋瞧着院里的,这时候吓了一跳,又缩了回去。
曹安笑了笑,“纯以觉性而言,世间还真少有人能比得上懵懂未知的孩子。”
赤阳子愣了一下,随即也乐了,“倒也是!”
“原本,神教给了贫道一条密令,你二人的踪迹,其实并不难寻。”几人聊得好好的,赤阳子忽然转换了话题,大有一种开门见山的感觉,只是他此话一出,新月原本放松的神态消失不见,整个人气机绷了起来。
赤阳子扫了一眼,也没生气,自顾自的起身接着说道:“神教的大护法竟然跟着一个给神教带来了灭顶之灾的男人走了,而那个男人,一手毁掉了神教数百年的辛苦经营。密令上让贫道将新月护法你带回去。”
“至于曹道友,若是能带走活的,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便是死了也无所谓。”
“那是什么让道长改变了主意?”曹安好奇的问了一句,他知道,赤阳子既然已经摆明车马、开门见山的说了,那就证明事情出现了转折,又或者,他自己并不想执行所谓的密令。
“那道密令出现在你与潘家的冲突之前,也就是你们刚入青州的时候,大概贫道是他们所能调动的人中,距离青州最近,实力还算过得去的唯一人选,贫道当时也好奇,新月护法我们之间交流不多,但多少有些了解。”
“能让新月护法心甘情愿跟着走了小半个王朝的男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赤阳子停顿了一下,“青州一战后,贫道再次接到了神教密令,不过这一次,不是杀曹道友,而是要求与你交好,若是可能的话,引你入神教是最好的。”
新月长舒了一口气,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所以你根本就没入云上之境,是在那里等着我们的?”
“为何不去?任务与秘境之行并不冲突,也是机缘巧合,贫道与新月护法几乎同时出的秘境,而曹道友又相隔了整整十日,稍加运作,便有了如今的两全之策,这几日,与新月护法的一番交流之后,更让贫道放心不少。”
曹安隐隐猜到了什么,但还是问了一句:“放心什么?”
“你二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