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朦胧道:“你没有打招呼,就进来了。”
“进哪里?”
他抓着她的手指向自己的胸膛,那里藏着心脏。
她不认同:“我打过招呼了,我说过我喜欢你。”
“不,更早,更早的更早,你不礼貌,你是个偶然……”可为什么又是必然。
他呢喃着,无法解释。
几十年来,他的心门一直深深阖着,如她所言,是个蚌。
她冒失莽撞地路过,以掠夺无畏的姿态闯入,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扎进来,在他心脏最为密集最痛的位置敲敲打打,拔掉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
她四处挖掘翻整的那片位置叫做私心。
他唯一的私心为她所留。
第二天醒来时,谢观穿好衣服,整理好领口,他走向镜子,后背上抓痕未消,隐约记得那些身体下探的疯狂与审慎。
卉满还在睡觉,脑袋藏在枕头里不动窝。
他从被子底下找到她的手,郑重地握了握,像是要践行什么那样,然后出了门。
第章东非
谢观找到了女人,在她身边坐下。
“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要了。”她嘴角下扯,“我生她的时候未成年,担不起后果。”
“你从来没有寻找过她。”
听到他问这个问题时,看着这个几乎比自己都年长的男人,她下意识做出了咬手指的动作。
她说:“谁会愿意回头去看自己犯下的错误?”
“她不是错误。”
“对我来说是,我怀她的时候度过了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时光。”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声音和心都在抖:“告诉我,她过的怎么样?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谢观缓缓把她的手拿开,离开了这里。
在他身后,女人啃着食指指甲,喃喃道:“不过,他说的是哪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