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敬一愣:“什……什么事儿比这里更……”
“等等”。
此时,缓了半天气儿的符寿安又蓦然开了口,竟仿佛想通了似的。
“既然季校尉有事要忙,不如雷校尉留下,帮我理理思绪?若我有些要说的,你随手记了,不是两全其美?”
雷敬一喜,自己平日总受季如光照拂,愿为他多分担些差使,便忙拱手行礼。
“公主所言极是!臣定尽心竭力!”
季如光向雷敬投去神秘一笑,施施然离去。
符寿安眼如明镜,立刻说:“雷校尉,我观季校尉走之前,向你挤眉弄眼,是否早先便已交代过,提防我的眼睛?”
说着,她居然从阶上踱下,直向雷敬走来。
雷敬大惊,忙掏出一块黑色方布,将眼睛遮了起来,想了想不妥,又将方布稍稍抬起,眯着眼写字。
符寿安暗笑,让玉纯搬来一个蒲团让他坐着。自己则一边踱步,一边拉拉杂杂说了起来,从几岁入的寿安观,到每顿饭吃了什么,还有女道士们早课念什么经……
也不知过了几时几分,符寿安还没讲到正题上。
雷敬却已经口干舌燥,满头大汗。
都记了半个本子了,却尽是些家常,于案情半点无益。
他急了:“殿下,这……适才所记的,皆于案情无关啊!”
见符寿安不慌不忙,他只好讪笑道:“求公主……赐口水喝……手底下写不及了……”
很快,玉真拿过一个盛满水的小香炉来,雷敬作个了揖,一饮而尽。
见雷敬窘态尽显,符寿安仿佛也也意识到了什么。
“罢罢罢,念你和季如光勉力查案,又欲为我洗脱冤屈,我便再多说一些。”
雷敬欣喜,公主终于步入正题了!
只是……为何公主说话这样慢,为何纸笔这样重,为何天在脚下,地在头上?
……
“啪嗒”。
尸陀林主的笔杆从雷敬手中摔在地上,八尺大汉轰然躺倒。
玉真探探雷敬鼻息,又扇了一耳光,见他依旧酣睡如猪,喜道:“公主!他果真倒了!还好你想办法让他留下来!”
符寿安揶揄道:“那个季如光,自以为是,刚刚不过顺着他演戏罢了!他居然留下这么个傻大汉,真以为我好摆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