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黄大钧举行的欢送宴会定在周五晚上,地点在五星级酒店宴会厅。
水晶吊灯闪闪发亮,下面董高监一群领导,没有几张特别年轻的面孔。尤其几位男士的地中海,颇有反光效果,都跟着头顶的吊灯闪闪发亮,衬得中间冯敛臣和谭仕章格外显眼。
冯敛臣端着杯子,上前给退休的老上司敬酒:“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栽培和重用。”
这一幕让他想起谭儒,倏忽间有片刻今夕何夕的恍惚。
身为师兄弟,黄大钧年纪比谭儒还要大,腿脚和腰背已经老态龙钟。
他这天格外慈眉善目,讲了几句鼓励的话,冯敛臣把杯沿放低,恭敬地跟他碰了一下。
这位代总裁在位时间不长,冯敛臣和他的关系始终比较客气,熟悉虽然是够熟悉,但没来得及培养起心腹之情。人和人是讲缘法的,有就是有,没有的话,那就匆匆奔向下一阶段。
黄大钧的下一阶段是颐养天年,至于他的下一阶段,就是谭仕章了。
宴会厅门突然推开,冯敛臣看过去,原本一直没在场的谭皓阳姗姗来迟。
在他的目光中,谭皓阳扯了扯领带,四下环顾,目光落到这边时停顿一瞬,径直向他们走来,中间招来服务生要了杯酒,主动开口:“不好意思黄叔,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黄大钧问:“有工作要忙啊?”
谭皓阳咳了两声:“差不多吧。”
这时候高总从他们旁边经过,和谭家几个长辈相熟,乐呵呵地说:“听说你最近在相亲?”
谭皓阳清了清喉咙,说话显得稳重很多:“是见了几个人。主要还是亲戚安排的,见面归见面,不代表一定有什么意思。高总你可不要乱说。”
他边说边瞥了眼冯敛臣,冯敛臣没有吱声,顺势退到一边。
见谭仕章在宴会厅另一头被围着,他慢条斯理踱到桌边,换了杯手中的酒。
过了片刻,谭皓阳甩脱人群也走过来,冯敛臣给了他一个薄凉的眼神,不予置评。
这些富家子弟,玩是玩,结婚是结婚,两件事情可以泾渭分明,又总是想既要又要。对他们来说,婚姻更多是一种资源配置,谭皓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看不惯?”
冯敛臣说:“我虽然不是很认可,但是对公司同事的生活方式,也没有权力指手画脚吧。”
谭皓阳斜眼看他片刻,突然说:“难道你觉得谭仕章就不是这样了?”
冯敛臣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问:“他怎么样?”
谭皓阳嗤笑一声:“你不是知道么,我们家不是有那个家族宪章?明明白白写着呢,既然他现在荣登少东家的位置,怎么好意思不结个婚?”
冯敛臣噗嗤笑了一下:“你说那个啊,这种老黄历,我还以为早就没人搭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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