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我和你之间还存在着什么从来就虚无缥缈的感情,我只是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而痛心。”
“大明的百姓简直倒了八辈子霉,才碰上了个你啊。”
他手上用力。
“下去还债吧,朱祁镇。”
【景泰四年,帝遣使祭土木堡战死官兵。上皇闻之,愧而自缢,留遗诏曰:】
【“朕在位十有四年,薄德匪躬,上邀天罪,四方祸起,信重奸臣。以至土木溃败,身陷瓦剌,虏贼直逼京师,而朕不能自尽以谢天下。此皆朕之过也!朕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以发覆面而死,加以恶谥,以示后世儿孙,务以江山社稷为重!”】
【帝闻大兄皇帝崩,泣而辍朝,强遵遗诏,上恶谥戾。怜上皇宫妃幼子,命废殉葬,成定制。】
朱祁钰慢步走出了宫殿的大门,望着此刻被晚霞染红的天际。极艳丽的红,仿佛是方才朱祁镇口中流出的鲜血一般的猩红。
“舒良啊。”
他冷不丁喊起身后沉默的内宦的名字,转过身去看着他的身影。
“这下我们都成乱臣贼子了。”
舒良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奴婢有罪,不该让陛下脏了手。”
哪怕朱祁钰现在让他去死,好方便封口,恐怕这位厂公都会去做的吧。
可是朱祁钰只是摇头。
“这种事情只应该由朕来做。”
他重又望向了天边,那轮西沉的红日。
“这下,如果朕不能名留青史。”
“那就只能做个后世人鄙夷的,弑兄小人了啊。”
他笑着。
【世宗当倥偬之时,奉命居摄,旋王大位以系人心,事之权而得其正者也。笃任贤能,励精政治,强寇深入而宗社乂安,再造之绩良云伟矣。至于绍仁宣之治,罢宫妃殉葬,则盛德之事可法后世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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