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的眼中现在只有眼前那个洋人水手的胸膛。
此时的火枪刺刀就像是钢钎,没有血槽,杀伤力不足,必须要对准心脏才能够达到最好的刺杀效果。
大部分的护卫队员脑子还是懵的,不久前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因为租不起地主家的田,被骗到了厦门成了猪仔。
他们脑子中只有董良的命令,他们知道只有董相公能够带他们回家。
林岳站在队列的左侧,与董良之间隔着十几个人。
刚才董良排队的时候已经将突刺训练成绩较好的人间隔开来。
正好是一人负责以枪拄地掌控线列的稳定,边上一人负责刺杀。
除了观看对洋人船长布莱生的行刑,林岳还从来没有杀过人。
此时他手中的步枪刺刀却扎进了一名白人水手的身体。
这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拿枪的手有些发抖。
他加大了握枪的力度。因为董良告诉过他们,要是他们紧张,就抓紧自己的武器。
因为武器是一名战士的魂,是战士的胆。
“啊……”惨叫声传来,四名洋人水手被刺中。
董良的队列中也有三人被白人水手砍中。
一名华工的胳膊差点被砍掉,此时只连着一点皮肉。
最麻烦的是连接众人的绳索被从中间砍断。
被分成两半的线列不再那样稳固。
董良趁着恐慌还没有扩散,再次下令突刺。
而康八爷也从边上杀来,接连砍翻两人。
班纳终于成了孤家寡人,与他一起叛乱的十几名撩手几乎全部被杀。
“那就一起下地狱去吧。”班纳已经狂暴,满脸都是大胡子的他像是一个维京狂战士。
他这样的人骨子里就有一种偏执。
班纳向康八爷挥出一斧头。
然后转身跑到一旁的帆索边上,一斧头向帆索砍去。
此时正值大风,帆索全都绷得紧紧的。
“不要啊……”理查德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