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外,李禹面不改色地对宫女扯谎,说道:“陛下叫我过来看看。”
宫女迟疑,不太敢放李禹进去。
顾浮站起身,正想在偏殿里找个地方躲躲,就听见外头又响起一道声音——
“陛下何时叫了李统领来偏殿,我怎么不知道。”
声音冷淡,分明就是傅砚。
顾浮舒出一口气:她家望昔可真是及时雨。
顾家二姑娘毕竟是国师的未婚妻,李禹就是再好奇再想探究,也没有当着国师的面强行去见人家未婚妻的道理,只好悻悻离开。
李禹离开后,顾浮重新戴上幕篱,跑到门口,脚步非常轻快——她太久没和人一对一打过架了,刚刚那一通打,打得她非常痛快。
可傅砚却与她截然相反,感到了无比的憋闷。
在顾浮看不到的时候,傅砚收集了许多有关顾浮在北境从军的情报和信息,可无论翻多少书册军报,阅览多少文字记叙,都没有方才亲眼看见顾浮持刀舞枪碾压数名大将来的震撼。
傅砚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京都这块繁华地根本不够顾浮施展,她若为男子,必可累积不世之功,名垂青史,而不是只有短短五年的军旅生涯,得后世一句“英年早逝”的叹息。
哪怕顾浮说了她如今还有别的事情想要去做,傅砚依旧为她感到不平。
无处发泄的郁闷让傅砚按捺不住来找她,带她出宫。
顾浮奇怪,问他去哪。
傅砚说:“看礼物。”
思想肮脏的顾浮:“……”
青天白日,不好吧。
顾浮心里想着有伤风化,身体却格外诚实,偷偷跟着傅砚出宫,一块乘上马车。
马车驶离宫门,不一会儿就到了宣阳街隔壁的兴乐街。
马车在兴乐街的一座大宅子门前停下。
道路两端提前清场又设了路障,所以街上并没有其他人。
顾浮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并未悬挂牌匾的大门,问:“这是哪?”
傅砚告诉她:“忠顺侯府。”
顾浮讶异。
这是……她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