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楼,近日生意不错,京里读小报这个活动就是从他酒楼里传开的。
再加上最近多了几样菜,招来了不少客人。
郑掌柜热情地跟几位熟客打招呼,“王老板,你家玻璃坊生意怎么样?我准备在皇城再开家酒楼,到时候需要不少玻璃做窗,能给小弟空出来吗?王老板罢手,“别提了,最近玻璃都被各大王府贝勒府定下了,没有多余地放出来。”
“张老板,最近在哪忙呢,有段日子没见到您了。”
“别提了,泰山商行放出了新方子,给出了条件,想要得拿粮食换,这不找人调粮食进京了。”
郑掌柜连忙捧了几句将张老板送上二楼。
又扫了一眼一楼大厅满当当的客人,郑掌柜很满意,这些都是钱呢!
正准备去后厨盯紧上菜,郑掌柜瞅见角落里独坐一桌身上写满失意给自己灌酒的客人。
郑掌柜眼珠子一转,从柜台上拿了一盘小菜往角落走去。
“客人,这是本店送您的小菜,客人是哪里人?”
“原来是掌柜的。”那客人瞅了郑掌柜一眼,忙让开了位置。
郑掌柜坐下,笑呵呵询问,“我看客人像是遇见了难处,要不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
聚贤楼为何生意比对面酒楼好,不就是因为郑掌柜长袖善舞吗?
自从借酒楼给人开了拍卖会后,郑掌柜就开窍了,时常帮着撮合生意,这些商贾也认这份人情,请客吃饭多是来聚贤楼。时间一长,消息传开了,一些外地商人怕没赚到钱反而亏本便都来聚贤楼寻找合作伙伴。
两人说说笑笑,郑掌柜算是弄清楚了情况。
这位曲姓商人来自蜀地,因为前阵子很不巧路上遇见大雨,湿掉的布花色都晕了,这种布没有布行肯收,怕坏了声誉。曲商人话语里都是颓废,“这些布是我借钱收来,本来是指望进京赚上一笔,如今砸在手里,我都不知道如何回去。”“真恨我自己,恨不得找条河投了。”
郑掌柜连忙摆手,“还不至于到那步田地。”
郑掌柜打听了这批货源,都是上等的棉布,他灵机一动,“老弟可知道《世界新闻报》?”
曲姓商人自然是知道,这个小报是现今最热门的话题,无论走到哪都有人讨论起小报内容。
就说曲姓商人自己也盘算着,布要卖不出就折价兑了,弄些小报回家乡卖。
郑掌柜靠近了说,“知道就好,老弟可知道这小报给钱就登,老弟若是愿意在报馆上打广告,还不怕手里的布卖不出去吗?”“可是我听朝廷要封禁报馆了!”
郑掌柜激动一曲姓商人的肩膀,
“就是要封我才说好,老弟可知道今日小报还没一个时辰就卖光了,你看这大堂都是没买到跑来听报的。“这说明什么?小报一份难求啊,老弟不趁着朝廷还没下令,难道还真要等朝廷禁令下来再去?”
曲姓商人也跟着反应过来,可不是这个道理,紧跟着他又为难道:“我不认识报馆东家,人家愿意帮我登吗?”郑掌柜盘算着介绍一支广告商人能赚多少提成,一边拍了拍自己胸口。
“这有什么,我认识啊,走,老哥这就带你去!”
京城大名鼎鼎的小报就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胡同里,门边上挂着《世界新闻报》几个字。
推开门就能看到里面别有洞天,院里的墙什么都被扒掉了,只留下高高的棚子和棚下方的印刷字模。“别看了。”郑掌柜拉着东瞅西瞧的曲姓商人,“印刷已经换到别的地方,这里只负责收稿和筛选要登报的稿件。郑掌柜拉着他进了对面的一间屋子,里面摆放了好几张案桌,每个案桌后面都坐了人,靠门坐的是男人,隔着屏风坐着的是女人。曲姓商人有点懵,这还是头一次看见男女在一间房子里干活,男女大防呢?
郑掌柜没有搭理他,拽着他往屏风后靠近窗户的一桌走去。
"蓝玉姑娘,许久不见。”
蓝玉抬起头,翻了个白眼,将桌面上的木头牌子正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