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暄妍心底怕怕的,乌眸怯生生地垂下来,眼睫扑扇。
那片肌肤,白得似瓷片,蒙昧的月影自她鼻梁山根处斜照,覆落在右侧的靥上,清丽温婉,似春色迤逦下来。
原本就有些焦躁的身体,升起了一股压制不住的邪火,唯有亲吻她冰凉的玉肌雪肤,方能纾解。
然而没等他的唇,亲吻上少女的红唇,师暄妍颤巍巍地搭上了他的肩。
如同安慰一般。
她在宁烟屿的肩上轻抚,这一动作,让宁烟屿拧了眉宇,春夜湿漉漉的寒雾,拂润了他的眉梢,他阴沉着面,那般睨着身下可怜的少女。
师暄妍怯怯地望着他,安慰道:“我没有笑话你,我不知道别的人怎么样,但你已经很粗鲁了。”
她想不到别的词儿来形容那晚的宁烟屿,竟用了一个“粗鲁”。
她大抵是不知道,这两个字更深地刺伤了男人的自尊。
于是那股气息变得愈发冰冷而危险,缠绕上她的雪颈,将她牢牢地扼住。
“师般般!”
师暄妍吓得闭上了眼,可私心里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只是表面上可怖,他实际不会伤害她。
就连她把他利用完就扔,重逢之后,他也只是吓唬了几下她,并没有做出任何报复之举。
她将自己的小脸埋进缠花锦被底下,细声道:“你为什么叫我师般般呀?旁人都只叫我师暄妍,或是般般。”
“……”
许久不闻动静,师暄妍大着胆子,将锦被扒拉下来一线,露出曼妙含情的美目。
只见月光幽暗,帘幔垂落在他身后,男人的气息不匀,黑眸阴沉地盯着自己,像是要吃了她,她的一颗心被吓得跳动飞快。
她对了对手指,小心翼翼地望着他:“那我骗了你,我现在跟你说实话,你就会不生气吗?”
宁烟屿的胸膛里有一把火,烧得肺腑灼热,女孩子玉体横卧,软若春水,恰是他亟需的那股清凉。
“嗯。”
他居高临下,双肘支撑在她雪颈两侧。
虽也是在回应着,但思绪根本不在此,几分敷衍。
男人的目光,凝在少女软弹娇嫩的朱唇上。
随着她一颦一笑,那双饱满樱红的唇,唇肉开阖,分外的诱人。
师暄妍把被衾攥着,调整了一些睡姿,小声地道:“我确实没怀孕。”
一句话,让男人的眼底裹挟了一层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