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冷笑,兄长意味深长道:「如此,倒是孤等的不是了。」
「殿下!」
段恒之惶恐跪下。
「罢了。」兄长不悦地摆摆手:「到底是蕴儿的大喜之日,你如此做派,倒像是孤在借故生事。」
段恒之俯身磕头,再不敢多言一句。
见他这般,兄长未再理会,只转向我。
「蕴儿,你如今虽已成婚,但你终究是我大盛朝公主,一切皆有孤与父皇母后为你作主,你可省得?」
听出兄长话中深意,我倚在嫂嫂肩上,轻轻点了点头。
见状,兄长眉眼间露出满意之色,而后端详伏地的段恒之片刻。
领着众人呼啦啦离开了婚房。
喜庆的红色中,顿时只剩了我与依旧跪地不起的段恒之。
又来这套,故意在我面前卖惨装可怜,只为挑拨我们兄妹关系,让我落入众叛亲离之境,天下仅剩他一人可以依仗。
可眼下,我多瞧他一眼都觉得无比恶心,又怎会对他心生怜爱。
「公——」
「我累了,」截停段恒之的话,我身心俱疲地唤来婢女为我更衣,顺便将他打发出去:「你自去忙吧。」
段恒之面露惊讶望向我,眼中划过叫人心悸的浓烈愤懑。
前世我被做成人彘后,他便说,最恨我平日里总在他面前颐指气使的蠢样子。
那我如今便叫他瞧瞧,何谓真正的颐指气使。
04。
翌日。
前一夜吩咐婢女不准驸马进房,时隔五年,我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公主。」
早起梳洗,为我梳头的婢女细声细语。
「驸马从昨夜起便一直守在公主房外,想必已是知错了,公主若不气了,可要召驸马进来?」
丹凤眼睨过去,想是我过去对这些与段恒之私相授受的东西太过放纵,以至于叫他们以为能拿捏我了。
不露喜怒地笑了声,我问她:「知错了?那你说说,驸马何错之有?」
像是没料到我会这样说,婢女登时怔在原地。
不过转瞬,她便拿准了我就是在跟段恒之使小性般,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要奴婢说,驸马也真是的,明知公主在房中等着他,竟还没完没了在外面同人饮酒,公主便是生气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