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洄陷入恍然。
那句“芝兰玉树”让他想起那个与他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世家公子。
以及那个梦。
还有阿姒说过的“似曾相识”。
一些阴仄的念头在蔓延。
阿姒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像得了
什么宝藏,手脚并用地紧紧缠住少年:“夫君,你真好。”
她胆怯又隐隐漾着好奇的声音像轻羽,在元洄耳际轻挠:“其实刚刚你不必和我说抱歉的。你我是夫妻,亲昵天经地义。我适才只是没想到你还会……要不是听到你声音,我还真会以为你是别人。”
别人……
元洄一怔,旋即,他笑了下:“你想不到的事还有很多。”
她不信:“是么?”
也不知她是真的不信,还是激将法。
但元洄没有去证明。
他只是抱紧她:“睡吧,再乱动,我不一定能忍得住。”
阿姒果真乖乖地没再动。
在临颍待了数日后,他们北上来到阳翟寻一位元洄的友人。
第一日,元洄照例要出门。
想到这几日阿姒异乎寻常的黏人,他问她:“今日我是去见一个友人,不涉公事,你可要与我同去?”
阿姒想了下:“好。”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
回时经过某处时,阿姒忽然问:“这村子往北,可是翟山庙?”
元洄低头深深地看她一眼。
“你来过阳翟?”
阿姒蹙着眉摇摇头。
元洄不再问。
他径直带着她前往北边,果真有座庙,坐落在极其隐蔽的地方,他问阿姒:“想在周遭逛逛么?”
阿姒摇摇头,像不忍面对。
暮色四合,元洄看不清她神情,见她兴致阙阙,带她回了住处。
一路上,他都不曾多问。
到了住处,阿姒自行开了口。
“我之前以为我还有亲人在世,但是现在想来,是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