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
男人头顶的友好度在一瞬间突破到了【友好度:】。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吻还是纯纯因为夸奖他的挖掘机技术,总之一下子从及格生变成了中等偏上。
往常敲锣打鼓的蠢猫这会儿依然毫无动静,安静到苟安以为它已经先一步跑去投胎。
但眼下她不好计较这么许多。
算上这突破历史阶段的亲吻,短暂的拥抱并未持续很久,毕竟外面的挖斗里还蹲着一个,里面的石头下面也压着一个。
贺津行松开她,指尖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左右观察了下她的状态……
目光在她被吻得泛红的唇上多停留了两秒,而后克制地挪开。
确认她没事只是看起来有点惨,他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抹去她鼻尖的一点泥巴,才想起来似的,问:“夜朗在哪?”
屋子就那么大,指一下就能看到了。
此时心中生出无限眷恋的苟安却一秒都不想离开他,所以反手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夜朗被压住的地方。
贺津行拿出手机打开电筒照了下,光晃过废墟深处那条被压着的腿,这一次苟安看清楚了,鲜血将那条牛仔裤染红了半条裤管。
但好在只是压在脚踝下面卡主,并没有碰到其他的地方。
没有观察他的伤势太久,贺津行的手机电筒转向,毫不犹豫地照向躺在地上那人的脸——
在昏暗的废墟中这突如其来的光尤其刺眼,地上处于半昏迷半沉睡状态的人猛地蹙眉,呻吟着惊醒……
刚睁开那双眼角上挑的眼,额头上就落下了一只大手。
夜朗愣了愣,条件反射一把扣住悬空在上方的手腕,随后就在对方袖口闻到了古龙水的木质香。
“这算报应吗?”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她原本不住这吧,你千辛万苦把她带到会塌的建筑,然后自己被压在下面。”
贺津行是从周彦几那搞来的周雨彤在这破地方具体的住址,根据他的记忆,那地方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
低沉的男声与不算迁怒的嘲讽在耳边响起,夜朗努力睁了睁眼,心中诧异这人怎么来的同时,大概真的怕苟安觉得自己是个扫把星,他松开对方的手腕,顺势拍开放在自己额头上那只手:“她那栋早就塌没了。”
“还能顶嘴。”贺津行面无表情地转向身边挨着他蹲着的小姑娘,“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
语气带着悠哉。
知道这人虽然嘴巴里跑火车但是基本不在性命攸关的大事上开玩笑,苟安扯住贺津行的衣袖,转头无声地望着他。
贺津行的手机电筒这会儿还丝毫没有爱心地直直照着夜朗的脸。
他蹲在那,微微偏过头,与她对视。
在半明亮的手机灯光环境中,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变得有点儿模糊:“看什么,又想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