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明亮的手机灯光环境中,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变得有点儿模糊:“看什么,又想吻我?”
“……”
“那你快点,趁着这家伙还算清醒,能看的见。”
提心吊胆了一整天,上一秒还绝望的想上吊自己先走一步,这会儿突然就有个人在旁边插科打诨……
大起大落得苟安脑壳子发疼,她都想不到什么好词去骂人,只是无语地推了贺津行一把。
男人小山似的稳健身躯被推得晃了下,他嗤笑了下,把手机从夜朗脸上挪开,不急不慢地关掉灯光:“压着你的那块石头有点大,挪开不保证会不会二次坍塌,你怎么想?”
夜朗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过程:“你们先走。”
苟安:“什么!不——”
贺津行“嗯”了声:“英雄所见略同。”
苟安的抗议被轻而易举地无视。
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贺津行还是好心的用了十五秒跟她解释了一番,现在夜朗伤势未明,有点低烧,但好在神智清醒也没有精神过于亢奋之类的表现,种种迹象表明他应该还能再撑一会儿……
唯一麻烦的是,他的腿被压在废墟下面,里面太暗人也钻不进去,具体伤势并不清楚,看现在的出血量压到动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后续伤口被巨石压迫反而起到了阻断止血的效果。
在毫无专业知识和救援工具的情况下冒然移动他,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血会像喷泉一样冒出来。”
贺津行听上去并不是很介意看到这个盛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还有电量的手机留给了夜朗,提醒他只能用来打电话,不要妄图想从里面搞到什么商业机密。
夜朗理都懒得理他,收下手机,因为他的不友善废话,顺势连道谢都直接免了。
苟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妥协,乖乖先跟着撤离。
……
驾驶舱挤不进去,她只能跟着周雨彤一块儿蹲在挖斗里。
挖斗里的味道很复杂,黄黄白白黑黑的泥沾了她们一身,她们就像是从泥巴里打滚的落水狗。
好在周雨彤怀疑是牛粪的那一坨东西不过是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