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在意,只问:「父皇与母后如何说的?」
兄长叹了口气:「听说段恒之竟敢去逛青楼,父皇母后都发了好大的火,但跪在承乾殿外的那些人……」
说到此处,兄长为难朝我看来。
「也不好就那样晾着。」
我无语翻个白眼:「这些人当真是闲的,此事明明错在段恒之,他们却一个劲儿咬着我不放,苍蝇似的烦人。」
「那你……」兄长蹙起眉心。
那日既敢亲去醉春风抓人,就已然料到会有这档子事。
经过一日发酵,宗亲之流的问题,很快就要迎刃而解了。
「兄长不必担忧,我自有应对之法。」
下一刻。
翠绯步履匆匆进来,行礼后禀道:「回公主,奴婢与府中家将已将宗亲们自贵承乾殿外,逼迫陛下重罚公主的事情传出去了。」
兄长目光逐渐变得疑惑,似乎不明白我为何做这种事。
我悠悠然解释:「我那日亲去醉春风,京城不少百姓都瞧见了,想自父皇登基天下便海晏河清,百姓如何能不感怀在心?如今骤闻我这公主被下嫁夫家欺辱至此,又有父皇被宗亲、御史逼迫重重惩处我,又如何能不心生怨愤?」
至此,兄长彻底了然。
「他们逼迫父皇,你便想方设法令百姓逼迫他们?」
我微笑颔首,未再言语。
17。
不过半个时辰。
上万百姓齐聚宫门口为公主请命,陛下得以发落宗亲、御史的消息,如我所愿被送进公主府。
兄长抚掌大笑:「你这丫头,自小便古灵精怪,如今竟还能想出此等良策,倒是叫为兄刮目相看。」
我假作谦虚,实则将兄长的夸奖全盘收下。
说笑几句,兄长复而提起段恒之:「那人,你意欲如何处置。」
段恒之苦心孤诣毁我名声,好以此为四皇叔谋反造势,谁料一着不慎满盘皆落索。
此时此刻,他怕是亲手手刃我的心都有了。
我一如往常,决定静待其变:「等他狗急跳墙便是。」
一计不成,他怕是很快就要忍不住传信于四皇叔,求对方再想别的法子了。
此二人狼狈为奸、里应外合,早将这天下江山,视作他们的囊中之物。
「兄长,」我嘱咐:「记得提醒父皇,早在皇祖父在位时四皇叔便包藏祸心,如今怕是愈发猖狂无忌了,还是尽早料理为妙。」
略一沉吟,兄长颔首应下。
事情有了结果,兄长未再久坐,带着我的嘱咐匆匆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