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结果,兄长未再久坐,带着我的嘱咐匆匆入了宫。
三日后。
借由皇祖母寿辰在即,父皇下旨命封地王月底前全部返京为皇祖母祝寿。
「届时,只需关门打狗便可。」
悉知圣旨内容,我当下明了父皇的决断。
翠绯垂首立于身旁,低声询问:「临风院那边可要动手?」
临风院,正是段恒之在公主府的居所。
我摇摇头,视线远往远处:「不急,先让他亲眼瞧瞧,他以为能谋夺江山的乱臣贼子是何下场,再料理他也不晚。」
翠绯了然:「公主圣明。」
18。
拖了又拖,直到距皇祖母寿辰只剩两日,四皇叔姗姗来迟。
他做足了表面功夫,甫一入京,便直接进宫面圣请罪,声泪俱下地说是因幼子夭亡,这才误了入京的时辰。
前后脚,我派去他封地的探子也带回了消息。
「厉王府确有幼子夭亡,不过已是上个月的事情,况那幼子为府中异族舞姬所处,自出生便体弱多病,并不得厉王喜爱。」
「另,据属下探查,厉王于封地时与北漠多有书信往来,并暗中培植兵马数万,这是厉王离京后,属下潜入厉王府邸搜寻到了相关证据。」
探子呈上书信。
我并未接过,只命翠绯亲自将探子送去东宫,借由兄长之口,将此事向父皇禀明。
我无意探听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四皇叔,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以父皇雷霆手段,想来也不难料理四皇叔。
左右无事,我带着两名家将去了段恒之所在的临风院。
自从上次被我亲自从醉春风抓出来,他就彻底丢了大理寺少卿一职,如今正闲赋在家。
「恭喜驸马。」
家将将门推开,我徐徐踏入院子。
自从得知四皇叔进城,先前因丢官而一蹶不振的段恒之,又奇迹般地振作了起来。
此时他正坐在院中自斟自饮,端得一副谦谦君子的虚伪皮相。
我与他早就撕破了脸,纵使还身处同一屋檐,纵使天下百姓以为我爱他至深,我与他也早已相看两生厌。
「公主此言何意?」
我看也不看段恒之,径直上前坐下。
说到底,公主府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无不属于我,他不过暂时寄居而已。
视线扫向兀自得意的段恒之,我示意跟来的婢女去沏茶。
「四皇叔终于进京了,驸马应是欢喜异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