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虚无的飘感减轻,虽依旧无力,但烦躁感消去不少,喉咙的痛意也被暂时镇压。
“粥好了。”房门被敲了敲,辛南雨门外问。
段司宇起身开门,接过辛南雨的粥,又欲关门。
“烟哥怎么样?退烧了吗?”辛南雨抵着门,关切着急。
“吃完了测体温。”段司宇转身,一顿,终是没关门。
“烟哥,我进来了?”辛南雨问。
颜烟勉强坐起身,“好。”
得到允许,辛南雨快步跑进,站倒床边时,难得欲言又止,话全积在喉咙。
发烧,可大可小,几小时后退了便没事,再多的安慰都是聒噪,不如药有用。
而现在,颜烟似乎想要安静。
辛南雨一向能敏锐感知旁人的情绪。
所以难得的,辛南雨只句:“烟哥,等你感觉好些了,想吃什么告诉我,我都会做。”
便小跑出门,轻轻合上。
段司宇将粥放到床头柜,视线在闭合的门上停留,一瞬后收回。
碗里的不能算是粥,而是肉蛋蔬菜,再加点米糊,营养俱全。
段司宇舀起一勺,吹冷了,送到颜烟嘴边。
颜烟一愣,张嘴接下,随即抬手,要拿过勺子自己吃。
这回,段司宇倒没有躲避,任由颜烟拿走勺,而他端起碗,悬在颜烟眼前,正对面。
颜烟一顿,往旁边看,想说不用。
“我不吵你,我看你吃完就走,”段司宇停顿一瞬,“但我每个小时要进来一次,检测体温。”
颜烟攥紧勺,没动。
无处安放的火倏然浇灭。莫大的愧疚,比梦里还多。
原来,比起聒噪或捉弄,他更怕看见段司宇现在这般,语气高傲,说的话却砍去棱角,只为照顾他的情绪。
片刻,颜烟将勺递回去,放到段司宇手里,冷冰冰说:“我累了,你来吧。”
段司宇一怔,重新将碗放在床头柜,继续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