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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角找到卫寂要的书,用绳子从天窗给了他,接着又送下来一包荷叶。
打开荷叶,里面是几个热腾腾的包子。
卫寂仰头朝妙角道谢。
妙角笑了笑,从天窗看了一眼卫寂,然后拍掉身上的土,恢复了端庄严肃的模样。
卫寂身上裹着被子,吃着包子,在窗下认真看书。
直到天光暗淡,卫寂揉了揉眼睛,正打算缓一会儿时,门外又有开锁的动静。
咔嚓。
锁链打开,铁门从外被人推开,神色冷然的卫宗建走进来。
看见卫寂身上的棉被,以及角落的火炉,卫宗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笔墨纸砚扔给他。
卫寂的脚被砚台砸到,他忍着痛地抽回了冻麻的脚。
卫宗建居高临下,语气沉沉,“我说,你写。”
卫寂没动,他攥紧手中的书,压着声音问,“写什么?”
卫宗建冷冷道:“我今日跟皇上说了,你身子骨不适,以后不便再去东宫伴太子读书。”
卫寂心口一闷,下唇动了动。
卫宗建:“从今以后,没事你少给我出门,留在家中读书。你若有那个本事一举中第,搬出侯府另立门户,日后怎么样我也就管不着你卫大人了。但你一日待在府中,就得听老子的。”
卫寂喉咙发堵,如吞了火炭那般难受,连吐息都变得困难。
天下没有哪一个孩子想被父母赶出家,这里纵是再不好,他也生活了这些年,也是他的家。
但卫寂没有哭,许久他才艰涩地开口,“我想出府。”
卫宗建这话一半是在逞恨,就似天下所有父母面对不听话的孩子时,便会说出那句,再不怎么怎么样,娘爹就不要你了。
说这样的话并非真是不想要,只是要孩子低头服软,要他们乖顺听话。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答案,卫宗建的火气顿时冲上脑顶。
于是话更狠厉,更口不择言。
“出府给老子丢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东宫那位什么干系?”
“那俩世子跟太子同宗同姓,他们都不曾在东宫留下吃过一顿饭,睡一个屋,你是去伴他读书了,还是陪他去睡觉了?”
“我卫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不知羞臊的东西?你以为他会娶你?你顶多就是一个媚臣,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