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毒药塞进他的嘴里,就要先能近他的身,让他毫无防备的吃她的东西。
她的靠近来的突兀,耶律枭猜想,这大概是一种示好。
小羊羔被他吓坏了,知道逃跑无望,所以软下了脊梁。
人在被打败后的本能便是服软。
想来,是小郡主不敢再拒绝他,在试图讨好他。
耶律枭在她头顶上低笑一声,单手控住马缰,低头掐她的脸,让她抬头,在众人的面前试图亲吻她。
她坐在他面前的马上,两腿垂放于马侧,躲都没处躲,她也没想到耶律枭会在马背上乱来!
她的侍女和侍卫们都偏过视线,不忍再看,但耶律枭的蛮族士兵们可不会偏开视线,那一双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似乎都不会挪开。
“你——”她带着几分颤音的声音自毛氅之内传来,显得有点闷闷的,两只纤细的手艰难的握住他的一个手腕,因为气愤,声音都拔高,道:“耶律枭!你再如此辱我,我就咬舌自尽!”
她的话没什么威慑力,杀人这种事耶律枭太会了,他能轻松的卸掉沈落枝的下颌,柔弱的羔羊连死的权利都没有,耶律枭一只手都能把她捏的咩咩叫。
但是耶律枭喜欢看她此刻横眉竖目,高高在上,不容人侵犯的模样,比她刚才瑟缩在帐篷里流眼泪的模样可爱多了。
所以他没有用强硬手段胁迫她,而是恰当的退了一步,让她以为自己有了一个可退的退路,这样她会以为自己还有筹码,还有翻身的机会,那她就会主动一些。
刚才小羊羔在帐篷里缩着身子直哭的模样虽然也好看,但不如她恼起来、凶起来的模样灵动。
他想要她鲜活的留在他身边,就注定不能摧毁她的所有信念与希望,熬鹰驯马,不能上来就往死里打,什么时候下什么力度,他最懂了。
所以,耶律枭没有继续用武力逼她,而是诱哄着道:“让孤亲一亲,与孤说上两句好听的话,孤便放一个人,可好?”
沈落枝沉默了片刻,咬着牙道:“我是大奉郡主,区区一个人,你以为我就会屈服吗?”
耶律枭挑眉,心想,小羔羊还挺有傲骨。
而下一瞬,沈落枝从毛氅内探出一只手,道:“五个!”
反正都是要换的,不如趁他此刻兴致浓郁,换的多一点,危难之际卖掉她自己不丢人,但是卖不上价才丢人。
她的人跑掉越多,她越有希望获救。
耶律枭盯着那只从毛氅里探出来、高高举起努力张开的五只白嫩小指头,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很好,会审时度势,还会讨价还价。
更可爱了。
耶律枭当即勒马,向身后看管俘虏的西蛮将士道:“放五个人。”
西蛮将士瞬间的迟疑都没有,直接抬手,当场解下了五个人的束缚,将他们扔到了西疆满是沙尘与荒草的皲裂土地上。
沈落枝只远远瞧见了他们被丢在地上,没发一言,只用一双清冷的月牙眼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