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了解云贵嫔兄长任职何处,却不会不知道周家。
周家清贵也同样显赫,如今当家做主的那位乃是内阁五位阁老之一的周阁老,周嫔的父亲是其老来得子,其门下学生遍布朝野,这般说,赵修容的祖父曾担任过圣上的太傅,如今就任翰林院,张阁老却是曾经教导过赵大人。
这也是为什么周嫔恩宠平平,但宫中人人还会忌惮她的原因。
周夫人一出现,这件事如果查不出证据还好,一旦查出证据,便是给周阁老一个面子,这件事也不可能轻拿轻放。
而且周夫人很聪明,她没有久留,仿佛故意施压般让皇上给周家一个交代。
花花轿子人人抬。
周家懂得做臣子的分寸,时瑾初也不会让臣子寒了心。
营帐外,小阳子指认出当时的巡逻小队,其中并没有云贵嫔的兄长,周嫔皱紧了眉头,不敢相信会是这么个结果。
云贵嫔挺直了脊背,她冷冷觑向周嫔:
“周嫔现在满意了?”
周嫔不想说话。
秋鸣一直有关注外面的情况,邰谙窈得知这个消息后,没有觉得意外。
如果是她在外面,她也不会执意让皇上继续查下去。
家丑不可外扬。
这是秋狩,朝臣百官都在,怎么可能让后宫事宜闹得沸沸腾腾?皇室也要脸面的,或者说,皇室才是最看重脸面的。
这件事是个意外,最好不过。
周嫔显然也懂这个道理,眼见事情闹大,她反而没有了在营帐时的咄咄逼人。
云贵嫔冲时瑾初服身,她话音中透露了点委屈:
“皇上,仪嫔和周嫔遭此祸事,嫔妾也替她们揪心,但不论如何,周嫔也不该无凭无据地就肆意攀咬嫔妾。”
周嫔被反咬一口,气得够呛,她恨恨地瞪向云贵嫔。
敬妃抬手,不经意地掩了掩唇。
时瑾初的视线扫过被指认出来的禁军,闻言,他从其中一人的身上收回视线,语气不咸不淡道:
“周嫔刚脱险,你和她计较什么。”
云贵嫔梗住,如今没有证据,周嫔就是平白无故栽赃她,况且她位份比周嫔高,再如何,也该治周嫔一个不敬上位才对。
皇上怎得如此偏心!
云贵嫔情绪冷淡下来,她偏过头,脊背挺得笔直,没有再说什么,但谁都看得出她是在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