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显然,拥有法器是一件令修行人心驰神往的事情。李荷暗暗下了决心,要用心修炼。
天气日渐暖和,山中的草木郁郁苍苍,偶有飞鸟在林间穿梭而过。
李荷凝眸平视,运起内力,渐渐感觉到气流从丹田涌出,沿着经脉流转。然后,她缓缓扬起剑,倏地对着前方的枯树桩挥出一道无形的剑气。
“咔嚓”,半尺来宽的枯树桩应声而断。
立在近处树梢上的隐纹花松鼠颤栗了一下。
程墨抬眸远眺,忽而弯了唇。
“少爷,山洞和池子都已完工。”程小篼奉上火漆封缄的信函,“这是老爷让捎给您的。”
黄底的信壳上有“吾儿亲启”几个字。程墨拿过来,慢慢将其拆开,阅了片刻,忽然的一抬眼,就见她踏上山坡朝他行来,有如小女儿般抱怨道:“师兄,我饿了。”
程小篼瞟着她已然抽条的身姿,幽幽的道:“刚做好的那些衣裳又不能穿了。”
这话落入她耳朵,抻了抻身上的锦绣双蝶钿花衫,说:“怎的不能穿了?你先前送来的衣裳都太贴身了,练剑不方便。现在好多了,变宽松许多。”
他听得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
洞穴挂上了雨丝锦的绣帘,一个是八仙过海的样式,一个是蝶舞花丛的。
晚间,李荷从汤泉池子沐浴回来,换上交领中衣,上榻打坐。她觉到体内真气愈发充沛,于是照着心法,让它从泥丸宫绕一圈下来,缓缓到了丹田,又转一圈上来……
次日醒来时,李荷发现自己躺在旃檀木的地板上。
她神情惘然,有些酸麻的爬起来,不知对着谁问:“我怎么掉下来了?”
“你是飘下去的。”花梨木小茶桌说。
“跟纸鸳似的,在洞穴里飞,差点撞到墙。”书橱觉得满身满心的疲倦,“我们出声儿叫了,你都没听见。”
李荷就这么赤着足,急急的冲了过去,把八仙过海的帘子猛地一掀,说:“师兄,我会飞了!”
程墨此时立在室内,上身还未穿衣衫,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如脂玉,就更显得腰侧几道泛紫的抓痕狰狞而刺目。
一时四下里格外的静。
李荷怔了怔,方才还充斥心头的喜意,有如被扎破的水泡,倏然的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