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绝不会去青楼花巷,他的死绝不是意外。
他自小一心只读圣贤书,品性纯良,一定是有人陷害!
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幼弟的死疑团未解,我衣不解带地侍奉床前。
爹爹找到我,说是有事与我商量,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家中遭此大变,你娘久病沉珂,你也心情郁结,又要操持瑜儿的。。。。。。家里不能没人操持内务,不如就让许氏暂掌中馈。你跟在你娘身边这么多年,家中井井有条,她若有不懂的,你多从中指点。”
官府匆匆结案,幼弟尸骨未寒,娘亲病重,我爹对我没有安慰,反而夺走掌家权,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似也觉出不妥,伸出手僵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晚些爹爹去看看你母亲,你这孩子也不要太过伤心。”
我只觉得陌生,自许氏进门,我们母女已很少见到爹爹。
娘亲怕给爹爹过了病气,从不主动。
爹爹也不主动,只在有事时,施舍几面。
不过无所谓了,什么府中中馈,家财奴仆,都不重要,我统统可以不要。
我已经失去唯一的弟弟,不能再失去我娘。
我向上天虔诚祈祷,拜了又拜,若真有神明,我愿用一半寿命,换娘亲走出病痛,柳暗花明。
08
我在院里艰难地陪着娘亲熬着,后宅却一片喜庆。
许氏年过三十,又有了身孕。
府里大摆筵席,许氏春风得意,仿佛成了这个府里的女主人。
宋薇华和宋瑄也不复往日的低调沉默,纷纷领着交好的小姐、同窗们来府里作客。
除了我和我娘的院子,宋府里一片欢声笑语。
许氏来看望我娘,她抚摸着并未显怀的肚子,满面柔情,“孟妹妹,你要快点好起来呀,我这又有了身孕,老爷心疼不让我劳累,家中诸事还指望着你来操持呢!”
我娘沉默半饷,最后冷冷地让她出去。
我赶到时,娘亲正伏在塌上咳血,鲜红的血液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娘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