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那边负责葬礼,考虑到你学习任务重,再加之爷爷生前对你也没什么印象,所以你不用去掺和。”裴峥淡淡地补充。
裴让听得越发心惊,谨慎问道:“那你不用去吗?”
“白天去过。”裴峥道,“爷爷没立遗嘱,而我们俩都不算直系亲属,去也分不到遗产。”
我不是这意思。
裴让一时语塞,总感觉他哥不是很悲伤,那他也不要再往悲伤那方面提,只能装傻点头:“那好吧,哥,我先去写作业了。”
找个借口,赶紧脱身。
至于为什么被祖父一手抚养大的裴峥对祖父的死毫不关心,这并不是裴让能深入探究的。
他跟裴峥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本来身份都不被祖父他老人家认同。
换句话说,在父亲母亲领证之前,他只是个私生子而已。
私生子管人家家事做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实际上裴峥没有去葬礼现场,都说了让伯父一手操办,他是绝不会给自己另找事做。
伯父在电话里颇为戏精地“控诉”,说他没心没肺,人死了看都不来看一眼。
裴峥幽幽地反驳他:“我看监控也是一样的。”
依旧是采取的火化,伯父说等拿到骨灰后,他会把骨灰盒丢老宅的人工湖里。
“再请风水先生做个阵法,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对此,裴峥除了骂他一句封建迷信,倒也没指摘什么。
严叔已经保证,伯父并没有做出把尸体大卸八块的过激行为,裴峥也不管他把盒埋在哪儿,反正是他亲爹。
挂断电话后,裴峥在办公室的窗前站了许久,回过神来发现四周静得吓人。
他本能地打开窗,想让外边的风进来,可风吹在脸上,带点儿高处特有的寒意,却没有将风声吹过来。
裴峥以为自己聋了,大脑已经自行在制定解决方案:待会儿在手机上挂号,下午翘班去医院检查。
但他不喜欢医院,此方案作废。
还是自己联系医生,请医生上门检查吧,不过在家检查没有专业的仪器,会让医生很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