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属裴让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午饭我给你端进来,亲自喂你吃,好不好?”裴峥嘴角上扬,眼神冰凉。
裴让打了个哆嗦:“我自己来,自己来。”
我倒也没有那么作死。
裴峥这个眼神把裴让不对劲的心思都吓退了,趁裴峥走后,他在床上瘫大字,琢磨着待会儿该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结果没一会儿,裴峥就双手拎着大小餐盒进门,将卧室窗边的桌子摆放得满满当当。
裴让鲤鱼打挺未果,只能缓慢而狼狈撑坐起来,再抬眼看过去,裴峥已经垂手站立在窗边,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全然看不出冰冷与威胁,倒有一种虚假的如沐春风:“少爷,是想我用筷子喂您呢,还是用勺子?”
裴让选择现在跳楼。
“我自己来,自己来!”嘴上忙不迭选择生路,裴让暂时还想活着。
裴峥明摆着要捉弄他:“不行啊,少爷,您现在身体抱恙,我怎么能让您亲自下床吃饭呢?”
“哥,你饶了我吧……”若不是腿不方便,裴让得当场给裴峥跪一个。
“唉,你要脸皮厚点儿,这游戏才有意思。”裴峥还有些遗憾,“我搀你下床,这使得吧?”
使得使得,您正常了就行!
短短几分钟,裴让这心里七上八下,跟坐了趟过山车,不过好在这颠颠簸簸的,把他心里那点子不明所以的情绪给颠没了。
“谢谢哥。”他真情实感地说。
摔了腿的小朋友没法到处乱窜蹦哒,最后一天的旅程相对老实一点。
但依旧兴致勃勃。
裴峥都不知是该感叹年轻真好,还是感叹裴让心思单纯,旅游几天就跟上天了一样开心。
要真上天了那还得了。
也多亏他,裴峥都来不及疲倦,几乎马不停蹄逛景点吃美食,晚上八九点回酒店,十点洗漱完毕倒头就睡。
期间当然也有接到楚守一的求助电话。
裴峥听了两句,如实告诉对方,我还在旅行,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以及不要指望我回去劝说你爸妈,我连你都劝不动,我还劝他们?
短短几句,保了他这几天的睡眠充足。
最后一天除了早上赶升旗,时间有些赶,剩下的行程都不着急。
他们慢悠悠地找了家广式茶楼吃早饭,再慢悠悠地坐车去雍和宫烧香请手串。
雍和宫财大气粗,进门就给每个香客发了一大把香。
裴峥本人不信这些,随意地将这把香点燃,全部插在了正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