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人…就未必了。
未必把他当做夫君,当做…可以依靠的人。
况且……她说的话,做的事又有哪一件是真的呢…?
闻初尧原本以为他是不介意的,毕竟他从前就过了这样的日子。
被猜忌,被怀疑,没有人会真的安心地把事情交给他。
交给他的事,往往都是别有目的的。
是……会要他的命的。
可……
不知是不是真的安逸久了,如今,竟还真的被柳殊这种绣花枕头般的花言巧语给骗到了些许。
明明是个恶劣透了的人,却固执守着那些阴暗的想法,藏匿于见不得人的角落里,努力地……想要讨她喜欢。
努力地……不去越过那条线。
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有时他也真的想问问自己这个太子妃,到底有没有心?
若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就不该骗他才是。
还泪眼朦胧,娇声软语地做着所谓的解释做什么?
……当真是好心思啊。
闻初尧有些自虐性质地狠狠捏了几下额角,兀自冷静了会儿,眼底的那片晦暗才又都隐藏于下。
只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已是岌岌可危。
只待轻轻一拨,便可彻底断裂。
纱幔之外,明烛跃动,后半夜的天,连偶尔的虫鸣声也渐渐停歇了。
坐到天色渐明,他方才有了几分要离开的意思。
待人走出殿外,床榻之上,柳殊似是迷朦意识到了什么,眼睫微微颤动了两下。
沉木香的包裹下,轻轻出声,“闻初尧……”但很快,便被一片诡异的寂静给吞噬殆尽。
……
翌日,柳殊是被身|下的不适感给弄醒的。
夏日天气本就炎热,更何况她如今又是病怏怏的,挣扎了两下,便也平静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