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身孕。”
“所以才说诈一回啊……”
危怀风刹住脚步,回头看来,眼神多了两分严肃,顾文安后?面的话一下卡在喉咙里。
“这话我只说一次,望你牢记。”
危怀风目光清亮,郑重?道,“岑家女是?我心里最珍视的人?,不是?棋盘上的一颗子,我不会用她做任何谋算。”
顾文安喉结一滚:“……是?。”
危怀风敛眸,阔步走出长廊,顾文安屏着一口气,待他彻底走远,才松懈下来,懊悔地拍了拍脑袋。
※
院里已掌灯,银装素裹,积雪的屋檐底下蹲着个灰扑扑的背影,走近一看,竟是?角天。危怀风往那半撅的屁股踹一脚,角天猝不及防,“噗”一声载进雪地里。
“少爷,你踢我做什么?!”
爬起来后?,角天委屈叫道。
“传膳。”
危怀风不多言,撂完话后?,径自往主屋走。
岑雪已回来有一会儿了,正?在外间?陪小黑狗玩,听?见角天在外面喊的那声“少爷”,便知是?危怀风来了。头一抬,正?见这人?打帘而入,仍是?那身戎装,眉眼鲜明,看过来时,目光含着热切。
岑雪一时竟有难以招架的感觉,移开眼,问?:“你刚刚踢角天?”
“嗯。”
危怀风走上来,“没事?儿撅那儿做什么,又不是?蹲茅房。”
“……”岑雪无言以对,心里默默可怜角天,抱起小黑狗走去方榻前坐下。
危怀风视线落在她怀里的小家伙上,莫名其妙想起顾文安先前提的那一茬“生?米煮成熟饭”、“已怀有身孕”,想完以后?,脸更黑得有些难看——人?是?人?,狗是?狗,他从个屁大?的小黑狗联想到他与岑雪所生?的孩子,算是?什么见鬼的破事??
内心暗骂一声,危怀风上前,把小黑狗抓过来,左右端详着,问?:“改名儿了?”
“嗯。”
岑雪看他手法粗鲁,提醒,“你托着它些,这样它不舒服。”
危怀风手掌便在狗屁股后?一托,托完与小黑狗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后?,他心里更别?扭,把狗放在膝盖上,揉那黑漆漆的小狗头。
“还城一事?,我已往江州发信,大?概三日便能有消息。明州是?庆王的必争之地,请你父亲来交涉一事?,他应该不会有异议。”
岑雪听?他提起正?事?,应下后?,说道:“今日我在城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与那些黑衣人?有关的线索,那天在赵家村,怀风哥哥可有抓获一些黑衣人??”
“有,抓了五个活口,今日早上刚审完,嘴都很硬,坚称不知那位被唤做‘公子’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危怀风手指一划,勾着小黑狗的下巴挠,“说是?那人?现身时,总是?穿着一身黑斗篷,脸藏在帽檐底下,根本?看不清。”
岑雪沮丧,旋即又问?道:“那口音呢?可是?盛京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