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沮丧,旋即又问?道:“那口音呢?可是?盛京口音?”
“是?。”
岑雪颦眉,莫非,当真是?盛京城里的故交?
危怀风看她一眼,知她烦郁,开解道:“这件事?关乎庆王那儿究竟是?否藏有梁王的奸细,他也好,你父亲也好,必定会很上心,你回去以后?,照实上报,他们自然会派人?彻查的。”
岑雪知晓,饕餮一事?并非她凭个人?能力可以解决的,必须要借助更大?的力量,思及要回江州,藏在心里的一些话蠢动起来。
危怀风分辨着,忽道:“令尊一般都喜欢喝什么茶?为人?有哪些禁忌,若是?想投其所好,如何做比较好?”
岑雪意外他问?起这些,危怀风笑一笑,解释:“许多年没见了,我记得他原本?就不大?喜欢我,这次面谈,念及我与你的事?,估计更不会给我好脸色。我事?先做些准备,以免届时场面太难看。”
岑雪哑然,想起他要与父亲见面,心里更有些五味杂陈,说道:“我父亲与我一样,爱喝绿茶,以龙井为佳。他为人?固执,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并非严苛之人?,你与他相处时,不要趾高气昂,但也不必刻意讨好,诚心相待便是?。”
危怀风默默记下,点一点头,又道:“还有呢?”
岑雪想了想,年幼琐事?浮上心头,说道:“我父亲当初不爱理你,并非是?不喜欢你,而是?他执意认为庆王府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危怀风眼神一动,显然没想到她会忽然解释这个。“那,如今呢?”
他眼底光彩流转,声音倏而变低,“如今他认为,何处算是?你最好的归宿?”
岑雪脸颊生?热,看着他摸狗头的手掌,轻声道:“不知道,没再?说起过。”
危怀风“唔”一声,摸着狗头,没抬头。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许多难言的情愫在这份静默里滋生?,岑雪几次措辞,想要捅破些什么,待要开口时,两个声音同时打破沉默。
“你……”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说完,面面相觑,彼此?脸上皆有尴尬与怔忪一闪而没。危怀风哑然失笑,看出她的窘迫,先道:“我想再?问?一问?,令尊酒量如何?”
岑雪道:“他不怎么喝酒。”
“那吃食方面呢?”
岑雪知道他是?一门?心思扑在如何应酬父亲上了,报了一样样菜名。危怀风逐一记在心里,确认大?差不差了,才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岑雪看着他,后?知后?觉他这一大?摞的问?题详细得有些怪异,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
危怀风否认,笑着道,“问?你呢,你想说的是?什么?”
岑雪目光不动,试图从他脸上挖掘些什么,然而半晌徒劳,便不甘心地道:“没什么,我想说我饿了。”
危怀风一听?便知是?糊弄人?,坚持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