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才挥拳时的凶巴巴,判若两人。
连星茗想起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幕,都有点不敢跟他说话,努力当一只存在感微弱的小鹌鹑。
傅寄秋看他几秒钟,问:“你在怕我?”
“没有的哈。”连星茗非常有礼貌地默默往下缩,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没有怕你对我挥拳,我也没有脑补我是宿南烛能怎么躲。”
“……”
寂静两秒钟,头顶突然间传来一声惊异的笑。连星茗茫然抬头一看,就看见傅寄秋偏眸看向旁侧,眼角微微弯下,又转过脸忍俊不禁说:“你忘了我们有一次下山历练的事情?”
“什么?”
傅寄秋给了个提示:“渡江。”
连星茗偏头想了想,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了,顿感心虚。
以前在蓬莱仙岛的时候,他与傅寄秋有一次出行历练,两人都修为尚浅中了毒兽的毒。毒兽一般来说并不致命,只会带给中毒者各种各样的困境,例如情毒、浑身瘙痒,亦或是昏睡十日。
那一次他们中的毒,会让他们心境起伏,简单来说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要暴躁。
原本两人都是好商好量、情绪十分稳定的人,因此一路都像没事人一般来到了江河边,要渡江将救下来的百姓送到河对岸。
结果临出发前船坏了,又租不到新船。
烦躁得很。
百姓们都劝说再等几日不妨事,傅寄秋也在积极联系租赁船只的商人,连星茗却突然爆发了,提起琴将损坏的船只轰了个稀烂。
傅寄秋想要拦他,结果被连星茗红着眼眶,端起琴重重砸了头。
法琴砸头,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砸的还是位剑修,听着就更新奇了。
百姓都看呆了,安静如鸡,一脸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惊恐状,生怕这两位小仙人一言不合打起来。结果傅寄秋只是抬起袖子擦了擦额间流下的血,看向面色僵硬的连星茗,道了声:“别打脸,师父看见了要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后续就是傅寄秋掏钱赔船,年少时不懂事的连星茗清醒之后羞愧给他换了十几天的药,买了糖葫芦试图当封口费,还贿赂他,撒娇贴贴让他千万别在蓬莱仙岛里提及此事。
意识回笼,连星茗用拇指与食指捏出一小段距离,道:“你当时额头上的口子有这么大,我都怕你会不会留下疤痕。”
傅寄秋捏住他的手指,叹气说:“我得担心你日后再对我动手。”
“怎么可能!你在想什么啊。”连星茗疑惑摇头道:“当时是中了毒兽的毒,怎么可能会再对你动手。”
傅寄秋将他轻柔按入怀中,抬手支出结界挡住迎面而来的冷风,感知到怀中
的温热时才心中稍安。
是啊,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伤人的想法。
怎可能会对你动手。
……
……
两人很快落在一处林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