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年当然不会跟她说,也不会当着姓孙的老东西说出什么来,人活的就是一口气。
后来,七拐八拐的,他还是带杨怀年去城里头看病了。
看病就要花钱,给最好的朋友花钱,也不亏心,拍片子、拿药,前前后后算一下,得有一千多块钱。怪不得人说医院是个无底洞,管你有病没病,先全套检查一遍再说。
身上只有六百多块钱,也没带银行卡,拿不出钱来,也是揪心。
医生盯着电脑显示屏看:“嗯?怎么还不去交钱的?你也看病啊?”
“不是唉,那个……我想了解一下子,到底我兄弟得的是什么病,能不能好?他说疯话比较吓人。”
医生没看他,还是看电脑:“你先不要着急,先回去吃药,吃半个月看看效果再说。”
这话说的棱模两可,怎么让人放心。
“朱医师,你……”周朝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像是理亏,但实际上又占着理。酝酿之后,他再问:“朱医师,你就告诉我他得的是什么病呗。”
“告诉你,你懂啊?你是学医的?”
傲不下这口气,他拿上病历就走了,还交钱?交个屁,大不了不看了!
晚上七点,周朝年买了四个烧饼,跟三兄弟一人两个,就着矿泉水吃。杨怀年人虽然糊涂了,但还知道肚子饿、要吃饭的道理,吃的还挺香。
杨怀年吃烧饼的时候,手不住的去抠脚。
“唉唉——脏不脏啊?吃东西手不要乱抓,拿水洗洗。”
他正要用矿泉水去浇拿脏兮兮的手,却看见杨怀年的脚底板肿起来了,不红,就光是肿的。
用手去碰碰,杨怀年还没反应。
“你脚抬起来,给我看看。”
“嗯?”
他还得哄着傻兄弟:“太上皇,请抬脚,奴才给你看一看。”
脚抬的很高,这个肿起来的部位就在脚心,稍微靠近脚后跟的位置。不是一个肿泡,是肉肿起来了,中间似乎是密密麻麻的小眼儿,因为有泥灰,所以这些小眼儿还能看得见,一个一个的,跟针扎过一样。
迎着手机灯光,看的清清楚楚。
他摁了摁:“疼啊?”
“嗯……陈公公不错,我回头给你个王爷当当。”
这个疯病,会不会跟脚底板肿起来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