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为加百利办事吧,科洛尼亚先生。”这个态度莫名让我很不爽,所以故意把最后那几个单词咬得很重。
显然,这句话触动了利维。即使他比从前更加深不可测,但我曾经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一眼便看见了他一瞬间闪烁不定的眼神。
“没错。”
他叹了口气,“但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利维不愧是我的亲生兄弟,他总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够轻松地激怒我。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玻璃杯,狠狠地撂在桌上。
“是,”
那一瞬间我的表情肯定很狰狞,
“你连姓氏都改了,我在你眼里也就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对吧?”
利维的笑容消失了。
还好酒吧里顾客基本已经走光了,这一番动静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
他静静地看着我,最后又把目光转移到底部被磕得稀碎的玻璃杯上,白兰地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碎片中反射着炫目的光。
“秦游死了。”
猝不及防地,我听见这句话在空气里响起。
短短的几个单词包含的消息让我不可置信地反复理解了无数遍,终于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利维已经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套,准备离开。
“他怎么死的?加百利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立场站在这里质问利维,但这句话经由我几乎变调的嗓音响彻整个酒吧的时候,还是让利维最终停下了脚步。
“亚历克斯。”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你离开了,我非常高兴。但我不得不作出警告,”
那个熟悉的读音让我恍然回想到年少的时光,但说出这个名字的人,早已不是我记忆里的样子。
“别再继续追究,你既然已经离开,就安心去寻找自己的生活,走得越远越好。”
“哥!”
利维的语气让我实在难以抑制胸口里堆积已久、横冲直撞的情感,慌不择路间,我喊出了这个在几年前就早已与我绝缘的单词:
“我不会追究,我只想知道秦游怎么死的。”
利维就站在不远处,但他的身影却在我的视野里模糊起来,
“不然你为什么特地来这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