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曾经说过,装就要装得像,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否则便是欺君之罪。王爷虽然不是君,但以后会是,猛然想起额娘的叮嘱,年娇卷帕子卷得更用力了。
因为害怕和紧张,她并不敢如何放肆,只灰心丧气地想,这大腿恐怕抱不了了。
反正已经嫁进来了,老板不能把她退货,年娇决定破罐子破摔。
她嗫嚅道:“都说王爷喜好礼佛,饮食清淡,不喜大鱼大荤……那我也照着学。”
四爷捏着佛串的手一紧:“为何要照着学?”
年娇:“这样一来,王爷就会对我有好印象,就会更喜欢我。”
就会伸出大腿给她抱。
她亲口说出“喜欢”两个字,语气平平,仿佛说起世上最为常见的东西,譬如河边的柳树,高悬的月亮,一点也不含悸动与欣喜。但四爷没听出来,或者说,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头了。
他有些发怔,心里不太平静。
准确来说是翻江倒海,以他的喜好为喜好,年氏是不是蠢?
……罢,她也本来不太聪明。
四爷垂下眼,问:“什么时候改的食谱。”
年娇小小声:“婚前。”
四爷很久没有说话,视线忽而落在她的衣着上。
往日隐隐约约的违和,今日显现出了端倪,他嘴唇一动:“饮食如此,那衣裳呢?你同我说过,平日里不喜奢华,爱好素雅。”
年娇犹如踩到尾巴的猫,差些炸了毛。
“没有的事。”先前什么紧张,害怕,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气呼呼道,“爷生气就生气,怎么能这样冤枉我?”
刚才之所以承认,那是因为吃猪蹄被抓个正着,再也没有分辨的余地。至于穿着打扮什么的,老板又没亲眼看见,怎么能这么说她??
四爷又不说话了。
半晌,淡淡地道:“吃完了,该去洗漱沐浴了。”
继而斥了一句:“大晚上开重荤,也不怕积食。”
年娇:??
“欺君”的大事就这么揭了过去,年娇有些不敢相信。
她睁着水润润的眼睛,瞅了瞅老板,片刻扭开脑袋,继续瞅。
四爷额头青筋跳了跳,摘下佛串压在桌上:“怎么,要把你如耿氏那般禁足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