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颉回头,压低声音道,“你小心点,皇城司的人无孔不入,保不准街面上就有他们的察子。而这三天,玉流觞疯了似的抓人,他是一点都不给萧老九面子。”
沈长梨又将头上的帽子压低了一点,“乌龟对王八,两人都不是好东西。哼。”
萧颉咧了咧嘴,“看来萧老九是真将你得罪了。”
“少废话,别提他,提他晦气。”
二人正逗着嘴向城门走,沈长梨话说的轻松,其实整个人骑在马上都很僵硬,她的眼睛滴溜溜扫着街面,即便心里焦急,想快也快不了。
突然,她眼眸一闪,脸一下子白了。
“表哥,坏了。”
“看到了。”萧颉也紧张起来。
只见迎面正奔来一队人马,当头那人高坐马上,大红的锦袍如春日的海棠花,他面容严肃,一副威严不容人靠近的模样。
百姓们看到皇城司的人都不由纷纷避让。
“是玉流觞!小表妹,怎么办?这厮的眼太毒了,我们躲不过,不如换道走?”
“不行!”沈长梨摇头,“已经来不及了,若换道,定然更会引起他的注意。不如就随百姓侧立道边。”
萧颉立马下马,他扶了沈长梨一把,二人牵着马让出道,随百姓站立街头。沈长梨尽量让马挡着自己的身体,她不能让玉流觞发现,否则,她真是在劫难逃了。
一旦落入他之手,她定会生不如死。
“走水了,县衙牢房走水了……”
突然,一声惊慌失色的叫嚷声从县衙方向传过来。
沈长梨一惊,急忙看向来的方向,只见关押她的牢房黑烟滚滚,那火就像被吹起来的,瞬间爬上屋顶,街上想看热闹的百姓疯狂往县衙涌去。
“表哥,你的小兵……”
萧颉眼眸一深,“不用管他……”
沈长梨心里一揪。
这大火来的太蹊跷,就像故意掩护她逃走一样,就在她与玉流觞的人马离得不到几步远的地方,皇城司的人立马加快了速度,向县衙方向飞驰而去,玉流觞被那火势吸引,根本连往她站立的方向看一眼都没有,人就像一朵红云从她面前一掠而过。
“表哥,快走。”
沈长梨见玉流觞掠过,急忙爬上马,这次爬的比较快,稳稳地跨在马上,她扯着缰线就向相反的方向驰去。
待玉流觞赶到县衙的时候,那牢房已经完全被火势笼罩,已经无法救了。
据说老狱卒都没能逃出来。
其他的衙役提水救火狼狈不已,眼见火势已无可救,都叹息着瘫倒在地上。
县老爷出事了,如今牢房也被一把火烧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楣时喝凉水也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