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被震惊到恍惚的宇智波雅树一样,宇智波田岛在接收到这个消息之后,至少沉默了十分钟才给了对着他叫爷爷的宇智波修一个略显僵硬的拥抱,但显然,比起面前已经快因为他那长久的沉默哭出来的小孩,他很清楚谁才是罪魁祸首——
“之后好好和我说一下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是,我知道了。”凌感知到父亲的那逐渐恢复自然的动作,也是觉得有些好笑,“还请放轻松一点,您现在可是一只尾兽的父亲了——这可是六道仙人才有的殊荣呢。”
闻言,正抱着新出炉的孙子的宇智波田岛闻言不由回头瞪了一眼长子——还殊荣,这泼天的富贵你看千手佛间敢不敢接!好不容易消停一年和着是又给我憋了个大的!
【凌的能力和决断向来远超他人,我这要是走了,没人压着他,在他那些同辈对他马首是瞻的情况下,斑和泉奈将来不会被他们大哥惹出来的事给气死吧?】
“爷爷是不喜欢修吗?”
宇智波田岛顺着衣领传来的力道垂下目光,对上小孩那隐含期待却又带着怯弱的眼眸微微叹息,“怎么会呢?你是凌的孩子,是我的孙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可是爷爷在见到修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宇智波修抿着嘴,垂头摆弄着自己的前襟,“而且这几天小叔叔们还有光姨姨也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宇智波田岛看着宇智波修手上那些结痂却依旧交错纵横的伤痕,心里又叹一声,但面上却没有半点好气,“哼,那是你爹太能作了!”
宇智波修便悄悄扒着宇智波田岛的肩头看向凌,而凌则是若有所感一般转过头对他安抚地笑笑,“的确,目前我们家的家庭矛盾大多起因在我。”
宇智波修眨了下眼,声音依旧软软糯糯,“可是父亲大人,为什么呀?”
“为什么啊……”凌抬手抵了抵下巴,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大概是因为于我而言,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不可退让吧。”
宇智波修歪了歪头,眼中漫上些许迷惑,但最后只是格外乖顺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反倒是宇智波田岛回头看了眼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凌,声音里带了些笑意,“还行,虽然又折腾了个不得了的事出来,但自身的状态恢复的很好。”
但这次,凌只是轻笑几声附和便将话题引到了晚上的家宴上,“斑依旧不打算接受这一切,晚上大概会找一些刁钻的角度说服您放弃,您最好是有一些心理准备”
“呵,说的好像他不会找角度劝你一样?”
凌摇了摇头,面色无奈,“他已经知道劝不动我了,所以在我回来这几天一直在试探我的实力——我可比您的处境危险多了。”
闻言,宇智波田岛面上的笑容不由扩散几分,“那我看他今晚要失望而归了——虽然这次见面没怎么感觉到你的查克拉,但你身上的威胁感可是更强了。”
“呵……修行期间小有所得罢了。”
“哦?那看样子我之后也要试试了能不能留下你了。”
“父亲大人……您就别来凑热闹了啊。”
宇智波修听着两人那信息量极大又极其危险的闲谈,眼中的迷茫更甚,虽然他已经对自己的第一个父亲没有什么印象了,但他隐约感觉这不该是正常父子的对话。
宇智波修的面上一点点染上纠结,他并不愚笨——脑子不灵活的人根本等不到被救,他也并不怯弱——因为怯弱的人也见到又旅真身并给出反应的那一刻便宣布了淘汰。
他扛过了失去父母的颠沛流离,扛住了面对尾兽的生理恐惧,忍住了先后被两种查克拉转换血脉的痛苦……然后这个人便如他承诺的那样,成为了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带回了宇智波。
而到了一个集体后,情况就和他独自求存的时候不同了,他需要得到更多的喜爱和关注,才能汲取足够的养分,并被保护着长大,所以他听话,柔弱,展现过度的依赖——可是这几天自己听到的那些对话却总是在违背他这短短几年的人生阅历,叫他忍不住质疑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或许……一个宇智波就该这样做事?就该对自己的亲人抱有这种扭曲又炽烈的爱?】
宇智波修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一直纠结到了晚宴开始,但是同凌和宇智波田岛预料的状况不同,斑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关心了一下战况,随后便主动错开了这些沉重的话题。
宇智波修便放下心来,紧紧贴在凌身边继续维持着自己那柔弱小白花的形象——直到次日一家人腾出功夫给凌送行,宇智波光的话终于叫宇智波修彻底不再对宇智波的精神状态抱有哪怕些许的期待。
他亲眼看着宇智波光满眼孺慕地拽着凌的袖子,可怜巴巴地哀求父亲带着她一同出发,并在又一次被拒绝后满是惋惜地叹了口气,“好吧,那师父你一定要记得在今年休战期的尾巴回来,参加我和斑的婚礼哦?”
凌动作一顿,歪头面对着自家徒弟,“……你原来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宇智波光一眼瞪向满面惊骇想要否认的斑,止住他的话头,面向凌的声音依旧带着撒娇的意味,“没办法啊,我笼络不到师父你一起叛族嘛~只能退而求其次掌握师父你别的命脉喽——所以啊,师父,你一定要赶在婚礼前回来哦?不然我就只能在新婚之夜谋杀亲夫然后名扬忍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