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见雪终于从这要命的呛咳里慢慢缓过气来,她扶着余痛犹在的心口,艰难地撑起头颈,打量起房内的一切。
整个房内都张灯结彩,红妆艳裹。
是了。
今日该是她的道侣大典,只是不知,怎么会做那样一个可怖的噩梦呢?
“……我没事。”
陈见雪压下咳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撑起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只是方才小憩,做了个噩梦,吓到了而已。继续吧。”
“真没事吗师姐,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哎?”
“嗯,没关系,莫误了吉时。”
“……”
不知是哪一位师妹还是跑去告知了掌门,不多时,陈见雪这边刚补好妆容,陈青木已经踏进了院落中。
“掌门。”
“掌门师叔!”
院落里的声音远远近近地传回来,坐在妆镜前,有些失神的陈见雪回神抬眸。
正见得镜中一角,陈青木跨进门内。
“……爹?”
陈见雪意外问,“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心疾又犯了?现在如何,还难受吗?要不要让他们迎亲的轿子在峰上等些时候再过来?”
陈青木急声问了一串。
“好多了,爹不用担心,”陈见雪半是玩笑,“再说,这些年我不都习惯了吗?不会耽误什么事情的。”
陈青木苦声作叹:“唉,等大典结束,山门里的事情一了,就叫无欢陪你去九思谷走一趟,那位医圣云游四海,过些日子也该回谷了。”
“医圣不是说过了嘛,我这是先天灵体之缺,天损有余,非人力可补救,治不好的。”
陈见雪每每犯过心疾后,声音总是难免细弱些,听着像与父亲撒娇。
陈青木听着更是心酸:“都怪我,当年只顾得伤心你娘亲的事情,没有照顾好你,若是早些发现……”
“先天有缺,早些发现也是无用的。”
陈见雪一顿,忽又想起了那个古怪至极的梦。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在梦中被贯穿的心口。
似乎正是心疾先天有缺的那个部位。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