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对学生之间的争锋,司空见惯,才懒得掺和其中。
许舒敛眉,“吃的亏多了,难免更换冲动这个部件。”
秦冰想起那个特修斯之船,不禁莞尔。
她有心问许舒是从哪本书上看来,又担心露怯,让许舒小看。
“你应该去找王老师,他才是六班的班主任。”
许舒神色落寞,“学校里负责任的老师不多,负责任且心地善良的老师,除了您我想不到还有谁?”
秦冰敲了敲桌子,“满嘴顺口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盘算,想拿我当挡箭牌。”
许舒暗暗叫苦,“学生有难,当求于师。”
“你倒是巧舌如簧。”
秦冰盯着许舒道,“说吧,你还备了什么后手。”
她认定许舒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这是个能说出特修斯之船的家伙,她调高了对他的预期。
许舒赔笑,“实话实说,我想过在您面前装晕倒,或者趁机摔倒,诈伤,好跟着您混出学校。”
秦冰冷笑,“伱倒是说实话。既然都盘算好了,为何不做?”
许舒低声道,“一是您心地善良,我不忍骗您;
二是您敏锐仔细,明察秋毫,我不敢骗您;
三是您聪明睿智,我的小把戏,也骗不了您。”
秦冰听傻了,怔怔良久:“我的妈耶,这也太能说了。不过,说的好像都是事实。”
“罢了,看在你还算诚实的份上,我帮你这次,但只此一次。”
秦冰站起身来,朝办公室外走去。
初春的校园,娴静优美。
夕阳西下,晚风徐徐,翠玉湖上波光粼粼。
秦冰推着一辆女式锰钢自行车在前面走,许舒落后半个身位,
地上落满金色的树叶,晚风吹来,掀起阵阵金色波浪。
秦冰想知道许舒能说出特修斯之船到底是不是偶然,遂挑了个哲学话题闲谈。
没想到许舒轻松接下了话题,还能别出机杼。
秦冰很久没遇到能在哲学话题上谈得来的朋友了,漫步在林荫中,边走边聊,竟忘了此行的目的。
“……其实这个问题和飞矢不动悖论差不多,所谓飞矢不动……”
许舒正说着,秦冰猛地把车推进他怀里,“上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