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楚元铮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痛苦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明珠却像是接触到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专心致志地盯着手里的匕首,两只手一起握着,发狠,再发狠,浑然不管楚元铮惨叫声已经撕破了喉咙,整个人几乎疼得打滚。
两名青鸾军攥着楚元铮的肩膀,迫使他挣扎不得,只能生生承受着酷刑折磨。
凤摇光面色未改,但看向明珠的眼神分明有些不太一样了,从一开始的看戏到现在的深思,他似乎有些明白东凰让明珠做这一切的用意。
然而与此同时,一股危机感也从心底油然而生。
显赫清贵的楚家,此时仿佛成了修罗场。
惨叫声不停回荡在耳膜,楚元铮活生生疼晕死过去,又在明珠锲而不舍的切割下疼醒过来,然后再疼死过去,如此一遍遍重复。
直到楚元铮的一只手从手腕处被血淋淋切割下来,血肉模糊,切口一点都不整齐。
楚元铮疼得脸色煞白,终于彻底晕死过去。
负责抄家的青鸾军抬出一箱箱金银物事,妆奁珠宝,古董字画,昂贵之物应有尽有。
凤摇光命人找来稍大一些的锦盒,把明珠割下来的那只手放进盒子里,转身递给李德安:“烦请李大总管把这件见面礼带给太后和皇上。”
李德安像是见到鬼一样,吓得连连后退。
凤摇光擦了擦手,随手将帕子一扔:“大总管最好把盒子拿稳了,把这只手完完整整交到太后手里,并告诉她,长公主念及昔日母女之情,想跟太后当面把话说清楚。”
李德安牙齿都在哆嗦:“凤……凤将军……”
“若太后看到这只手之后,还是不愿意出宫,我就再送她楚二公子的一条腿,然后是楚三公子的……”
微微停顿,凤摇光打量着楚三公子的脸,戏谑道:“楚三公子生得斯文俊秀,进宫做太监似乎不错,那就割下他的命根子好了。”
“凤将军!”李德安差点晕过去,“你这是断了长公主的后路啊,太后娘娘得知此事一定会震怒,到时长公主该如何收场?”
“晏东凰,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煞神!”楚夫人凄厉尖叫,转身冲进厅里,声音充满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怨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明珠从地上站起来,转身把匕首还给凤摇光,再次说了声:“多谢将军。”
然后转身回厅,步履依旧艰难而滞涩。
跨进厅门,听到楚夫人失控的质问,看见她疯妇一样的神情,他神色有片刻恍惚。
这位往日不可一世的楚家主母,所有人眼下眼中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女人,在明珠眼中是一个永远优雅高不可攀的存在。
此时却像个疯狂而绝望的丧家之犬,愤怒地冲着晏东凰叫嚣,像是恨不得跟她拼命一样。
可长公主坐在前方主位上,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左右两旁的精锐就牢牢把楚夫人拦在十步之外。
哪怕使出吃奶的力气,也靠近不了长公主半步。
而即便是在如此愤怒、绝望、怨恨之下,楚夫人质问谩骂长公主时,所用最狠的词汇也不过是“煞神”两个字。
这就是身份和实力悬殊之下,最鲜明的对比。
楚夫人眼眶绝望得发红。
明珠走进来时,她视线瞬间落到他身上,那怨毒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啖他的肉,剔他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