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嫂只是摆手,“你拿着路上吃,明天我还要上班,就不送你了。”
现在又不是过年期间,谁都要上班。夏芍本来也没准备麻烦别人送,她只是笑了笑,“我不是谢这个。是二嫂跟鲍师傅说,让他点人上去做示范的吧?”
“你猜出来了?”秦二嫂微愕。
“鲍师傅除了我,点的都是名字最简单的,他认的字应该不多。”
他那个年龄段认字不多很常见,估计他十几l岁就跟着人学徒了。而一个认字不多的人,最烦的就是看一大堆字,他要找人现场教,随便在周围点就行了,何必非要点名。
这还真是聪慧,又细心。
那点愕然全变成了秦二嫂眼里的笑意,“都是亲戚,一句话的事,有什么好谢的。”
她说亲戚,而不是提夏芍之前帮的忙,显然是不准备把这件事算作还人情。
甚至要不是夏芍够聪明,都未必能看出她在这件事里帮了忙。
比起刘家那一家子,陆泽同新找的这个媳妇儿好多了,娘家也好了太多。
秦二嫂回去又何尝不跟秦二哥感叹:“又聪明又知道记人的好,人还有能力,小陆家这个亲戚比蔡家强多了。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去看看,没想到她碰到事儿还挺冷静,那一手笔记也像样,这才帮她跟鲍师傅说了说。结果下次碰到,鲍师傅就跟我夸她。”
“北京来那个师傅还跟你夸她?”
秦二哥和夏芍接触不多,对她的印象只有年轻、漂亮,说话轻声慢语又十分有条理。
“是啊。”秦二嫂说,“说她年纪轻轻就有一手绝活,基本功也扎实,反正我是听不太懂。”
“那她确实能力不错,我还以为她是走后门来的。”
秦二嫂之前也这么想过,毕竟陆泽同在江城经营那么多年,哪能没点人脉。谁知道跟陆泽同一提,陆泽同比她还惊讶,根本就不知道夏芍来学习这事。
她笑起来,“怎么样?我给小舒
()找这个对象不错吧?”
—
第二天早上的火车,下午夏芍就回到家了。
到家时陈寄北还在上班,不过炉里压了火,屋里并不冷,保持得也很干净。
不像有些男人,老婆一不在家就彻底放飞自我了。裤衩袜子全攒着等老婆回来洗,被褥也不叠,跟个壳似地摆在那,晚上睡觉钻进去,早上醒了钻出来。
夏芍看看没什么可收拾的,就过去敲了对面的门,“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油。”
“油?”孙清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夏芍交给她一个底部呈碗状,上面有长长滴管的小铁盒,“你不说缝纫机用得费,没地方买润滑油吗?我在省城看到这个,觉得像,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这你都记得?”孙青没想到夏芍这么有心。
她也只是和夏芍聊天的时候随口说了句,她针线活接得多,缝纫机总得上油,用得费,江城这边又买不到。没想到夏芍不声不响,竟然从省城给她带了一盒回来。
孙清从缝纫机里拿出买机器时送的那个,一比,“好像是一样的。”
“能用就行。”夏芍放心了。
孙清就把两盒油都收了起来,和她道谢,“你那睡衣还差一点,晚上我给你送过去。”
“没事,反正也不着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