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这五官,不是在祝府消失了好几天的小玉又是谁?
贺兰芝瞬间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哎哟!”祝奶奶也被这张脸吓了一跳,慌忙拨动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
小玉的爹娘慌忙按住了裹尸布。
“两位贵人实在对不住,家里穷得买不起棺材了。”小玉的父亲躬身赔罪,“若是吓到二位了,还请多担待。”
祝奶奶抚着心口,只摇头苦道:“无碍。”
但她年纪毕竟大了,被这么一吓,那法会也不想去了。谢无痕便安排了一个小沙弥,送她去禅房休息。
贺兰芝看着这户人家确实清贫,衣服都已经洗得发白了,还打着好几个补丁。
“大伯,斯人已逝,还望你莫要难过。”
男人叹气擦了擦眼泪:“哎。说来也是怪事,我女儿一向小心谨慎,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落水了。等我们夫妻二人赶到时,她尸体都冰凉了!”
“哦?她是自己去河边游玩的时候,不慎失足的吗?”贺兰芝试探着问。
男人往铜盆里丢了几张纸钱:“哪儿能呐!我女儿从小就懂水性。听说是陪着主人家去河边游玩,不慎失足掉下去了。”
“哦?懂水性又怎会淹死?”谢无痕眉头微微皱起,不紧不慢地拨弄佛珠。
“可不是嘛,我们也觉得奇怪。”男人重重叹了口气。
贺兰芝轻声道:“如此看来,你女儿所在的那位主人家,很可疑。你们就没有想过报官么?”
“人家就是官,我们怎么报。”男人没好气的说。
他身旁哭得眼睛肿胀如核桃的中年女人骂道:“都怨你,说什么祝府是大户人家,咱们女儿进了祝府不愁吃喝。这才两个月,再见面就是阴阳相隔了呜呜!”
“这能怨我么?咱们家这么多张吃饭的嘴,我管得过来么?送去祝府不也是为了她好?”
眼看着夫妻二人就要在这儿大打出手,贺兰芝连忙掏出绢子,递给女人擦泪。
“嫂子莫要哭了,这祝府的人我也认识几个,说不定能帮你们问问具体的情况。”贺兰芝没敢说自己是祝府的儿媳妇,担心他们把自己也撕了。
妇人眼前一亮:“你当真认识祝府的人?”
“嗯……认识几个在祝府当差的。”
闻言,夫妇二人又泄了气:“只认识几个下人又有什么用,指不定还不是一个院子的呢,认不认识我女儿都不一定。”
祝府很大,上下丫鬟小厮足足有上百人,而且不是一个院子的,还真不一定会时常走动。
“也许可以碰碰运气呢。”贺兰芝淡淡道。
男人和妇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叹气道:“我女儿被祝府买进去之后,是进了李姨娘的院子里伺候,听说平时就是做些洒扫院子的活儿。”
“上个月,我女儿告假出府,还给我们带了几匹云锦,说是府上的贵人赏给她的,恩允她送回家变卖。还给她涨了一两银子的月钱呢!”
听到这儿,贺兰芝找出了关键点:“云锦?”
【李姨娘手上也开了一家布匹店么?】
李姨娘是府里的二太太,祝李氏同父异母的庶妹,也是祝李氏的陪嫁。
“是呀,那云锦料子可好了。我们没舍得卖,打算放在家里,等将来玉儿赎了卖身契后,给她成亲做新衣服。”妇人想到这儿,眼泪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