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姐正夸着李若兰,齐老太太手捧一大碗浆糊来了。
齐大姐立马向齐老太太炫耀乌拉草垫子,齐老太太摸了摸垫子,又盘腿坐在上面,感受到了垫子的厚实和结实程度,心里就知道李若兰这是用心编的,乌拉草用的很多,还是晾晒的最好的乌拉草。
齐老太太拉过李若兰的手,说道:“这草垫底我一直想让你大姐自己编一个,她手笨编不好,我这手常年哆嗦也编不了,那皮小子更不用说了,就会瞎用力气干不来这么好的活计。”
“你编的好啊,厚实结实里面不是空心的,你这手得被刮好多口子吧。”齐老太太心疼的摸着李若兰满是小口的手道。
这草刮伤的口子不大,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却实实在在有,干活时候总会丝丝拉拉疼,齐老太太心疼她,让她心暖暖的,只觉得这垫子没白编。
李若兰不想再让齐老太太心里不舒服,就转移话题道:“大娘打好浆糊了,正好你给我和大姐看着,别让我俩贴歪了。”
齐老太太也没在说下去,三人就开始忙乎了起来。
报纸在林场村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糊墙,但也不是每家都有这个条件,毕竟也得花钱买,还得用浆糊糊,钱和粮都是林场村村民缺的。
齐大姐把成捆的报纸散开,瞬间墨香味传来,李若兰拿起报纸吸了两下只觉得墨香味真好闻。
齐大姐见了就跟齐老太太说道:“不是一家
人不进一家门,咱家皮小子也乐意闻这味,这几天报纸就在他那屋了,天天闻都闻不够。”
齐老太太笑着没有说话,拿着一根高粱细杆沾了浆糊往报纸上涂,大大的四开报纸,刷上浆糊立马软塌塌的,及其容易撕裂,这也是李若兰说齐思恒干不了的原因。
糊报纸也是个技术活,特别是棚顶上,如果弄不好就会起褶子,李若兰在梦中没少干过这样的活,她嫁到齐家五年,几乎年年都会贴新报纸。
反而齐大姐嫁人多年生疏了,手忙脚乱的总出错,只见李若兰有条不紊的把缝隙对齐,然后用笤扫“唰”一下,报纸平整的贴在了墙上。
就比如齐家一年年的报纸贴下来,也能起到保温作用,但前提是房子别漏雨,要不就像棚顶的报纸就会鼓起来,如果积水太多把报纸泡囊了,就会“咵”的一下全漏下来,这时候如果你在睡梦中,偏巧那水正在头顶,可想而知是很危险的。
想到此,李若兰随口问道:“大姐,房顶是谁给铺的,你上去看了吗?”
齐大姐回道:“是皮小子整的,我看了结实着呢,这两年下雨都不带漏雨的,若兰啊,你俩那新房棚顶也是皮小子自己弄得,比我这棚顶还要好。”
李若兰当然知道这事,瞧齐大姐一脸骄傲模样,也抿嘴跟着笑了起来,她想起梦中因为她无底线的讨好赵小芝,让婆家的五个姑姐全都不满,齐大
姐因此还不回娘家,就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傻,多好的人她都交不下。
棚顶全部糊完,墙糊了一半就到了中午,李若兰又跟着齐老太太和齐大姐回家做了午饭,田明月和齐思恒在院门口碰见就一起进了屋。
午饭是高粱米饭,园子里的豆角下来了,用去年的土豆炖了一锅豆角土豆,早上还剩两个苞米面饼子,齐思恒又盛了一碗大酱,拔了几根小葱,几人其乐融融的开始吃饭,并听田明月讲述知青点一上午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