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麻绳捆在上面,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可怖的红痕,脆弱到好似可以轻易折断。
“想玩吗?给你绑。”
贺执喉口不自觉的吞咽,属于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那双姣好的手从腰腹向上攀,直扣在他脖颈,像紧锁的项圈。
贺执扣住周沉的手腕,满身燥热,尚有声音前,他咬牙切齿地抗议:“到底谁玩谁啊!?”
第章
昏暗的电影院里鸦雀无声。
荧幕上大雨瓢泼,雨幕如珠落的声音连绵不绝,砸在每一个观众的神经上。
十分钟前,晦暗的荧幕还是一派祥和。青山陪着砖瓦,古色古香的寨子里,姜深被一只雪白的大鹅追得满街跑。他手里高举着摄像机,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大山是朴素的,是和蔼的。
大山也是神秘的,是危险的。
文化与经历构成的壁障才是姜深最难理解的东西,也是他的摄像机难以捕捉到的画面。
节奏的骤转带来巨大的落差,所有观众的心都随着暴雨而悬起。
屏幕中。
姜深被绑在轿子里,轿子外的村民嘟囔着是这家的儿子有怒,讨个媳妇就没灾没害了。把姜深嫁出去,来日就是晴天。
暴雨倾泻,姜深的手不断发抖,嘴唇发青,缩小的瞳孔满是恐惧与迷茫。
“哐当!”
镜头震颤,轿子落地。
平烨烛在雷暴里出现,犹如鬼魅。
山间的野鬼抬起手,动作僵硬而犹疑。他克制地放在姜深肩头,好似在拥抱惊慌失措的新娘:“别怕……求你,别怕。”
鸟儿的鸣叫渐渐响起,唤醒漆黑的屏幕。
姜深迷蒙中醒来,只怔愣片刻,便慌张地翻找残余物件,踉踉跄跄地跨出山洞。
他在泥泞空茫的大山里游走,一遍又一遍喊着平烨烛,群山巍峨,没有一座能给予他回应。
姜深筋疲力尽,终于找到了那座埋葬着阴魂,也即将埋葬他的祠堂。
祠堂里烛火摇曳,平烨烛身上穿着沾满泥水的喜服,跪在蒲团上。
“平烨烛?”
背对他的平烨烛没有回应,寂静如死去的尸体。裸露的皮肤上有不少伤痕,发肿发红。
“你受伤了,我们先处理下。”姜深的声音打着颤,在祠堂里来回飘荡。
平烨烛点亮喜烛,朝着七歪八斜的牌位拜了两拜。
“你拜什么?”姜深放下他手里的相机,虚浮的步伐带着急切,“你在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