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是要替冯阮求情,更不是干涉皇上您的任何决断,老臣只是想说千人千面,好坏难分。”
贪、奸、圆滑,是冯阮身上的标签,不然别人也不会说她是冯狐狸,可她也有果断为民的一面。
江沣是见梁夏至今都用着李钱,便猜到她有容人的肚量,这才说出这话。
梁夏抬眸,“谢江老在这种墙倒众人推的时候,敢站出来为冯阮仗义执言,我替她记下了。”
江沣一时间没听懂梁夏话里的意思,稍微有些稀里糊涂地离开御书房。
皇上这是相信冯阮,还是不信冯阮啊?
“选好了?”江沣离开没多久,李钱就走过来了。
李钱把选定的那一份双手递到梁夏面前,“这个。”
他有些迟疑,再三询问,“皇上您真的不自己再看看了?毕竟事关科考,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情,我怕我承担不起啊。”
“李钱啊。”梁夏拉长音调,昂脸看他慢悠悠说,“你既知事关科考很重要,所以定是认真选了,只要你认真做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梁夏笑,文文气气的一张脸显得格外靠谱儒气,“我替你担着便是,别怕。”
李钱一愣,眼眶有些热,“嗳,好。”
“冯府那边有动静吗?”梁夏把卷轴收起来,锁上。
李钱说,“御楚军那边的消息是一切都好,冯府上下无一人外出,很是安分。”
“艾草那边呢?”梁夏问。
李钱笑,“艾草说冯相把家偷偷掏空了,东西能卖的全卖了,据她估摸,冯府的米面最多够吃五天。”
今日二月初四。
李钱有些疑惑,“可探听到的消息是,冯相打算二月初九跑路。”
“你觉得她会什么时候跑?”梁夏考李钱。
李钱想,“初九吧。”
春闱开考,朝中上下瞩目,小皇上梁夏肯定分身乏术,所以在这时候跑是最好的时机。
不得不说,冯相是会挑日子的。
梁夏微微摇头,“我要是她,我就初八晚上跑。你要是不信,咱们打个赌。”
李钱来了兴趣,“赌什么?”
梁夏眨巴眼睛,“赌我哄沈君牧的时候,你假装看不见。”
省的他在旁边一脸看透的表情,搞得她这个脸皮薄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