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慈语气温柔道:“承认吧,你只是喜欢臆想出的我而已,你以为我会是你母亲一样善良温柔的人,但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想象出来的那种人,我骗了你,我记得傅庭雪,他纠缠我十几年,我恨他,但我摆脱不了他,所以我才利用你帮我除掉他。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也不想跟你演戏,我烦得很。”
江恕轻声道:“可除掉他,对我也有好处,江家现在在港城一家独大,我不仅仅是为你。”
见江恕还在为自己找理由,周济慈上前一把撕开他的衬衫,眼神怜悯道:“你看看你,因为我,你到底受过多少伤?你母亲知道你为一个男人这么贱吗?而你现在还要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糟蹋你的人生。我不过是用一个谎言欺骗你,你就能为我肝脑涂地,你真可怜。”
江恕低头,他腰部有一道刀伤,胸口也有很多零星的伤痕,是地基坍塌时,尖锐的石块划下的。
他知道他背后还有一道钢筋留下的伤,从肩头一直划的腰部,痕迹之深,几乎把他整个人都贯穿。
这些都是因为眼前的男人留下的。
他以为这是荣耀的勋章,但眼前的男人却说这并不值得。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就当周济慈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时,江恕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眶像是要吃人的野兽。
江恕一个手刀劈在他的脑后,干净利落地把他打晕。
周济慈身体一软,直接晕倒在床上。
在确定周济慈不会醒来后,江恕掐灭香烟,死死地掐住周济慈的脖颈,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
他五指用力到痉挛,像是恨不得要把这个男人直接掐死。
就当周济慈快要窒息时,江恕才缓缓松开手。
他眼中各种神色闪烁,像是下定了决心。
卧房里,一个白大褂从他的药箱里取出药水,他将药水注入注射器,针头的表面光滑如镜,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芒,锋利而阴森。
乔西最后一次确认:“老板,您真的要给周先生用这样的药吗?他大脑原本就受过损伤,可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自从伤势恢复后,乔西就回到自己的岗位,没想到他接手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这么丧尽天良,但身为江恕的亲信,他会无条件听从老板的命令。
江恕静静坐在纱帐外面,他看着睡在天鹅绒被中面色苍白的男人,眼神十分阴鸷。
这些天他一直让医生给周济慈服用安眠的药物,这些药物让周济慈整日都醒不过来。
但江恕对他的状态却极其满意,不会动的玩偶很好,可比他伶牙俐齿的模样乖巧多了。
听出乔西话语中的规劝之意,江恕冷冷地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医生,开始吧。”
医生自然是江家的心腹,每个家族都有藏污纳垢的事,有这样的医师很正常。
这一针药下去,再搭配每日服用的药物,周济慈身体会渐渐失去力气,精神会越来越恍惚,也会容易控制,他会慢慢变成只属于自己的金丝雀。
这是他做出的决定。
他为这个男人差点献出生命,但所有人都说这并不值得。
很好,他又一次输得一败涂地。
周济慈说他贱时,他当时表面不动声色,但理智却开始分崩离析,他受不了,他不要再做败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