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慈说他贱时,他当时表面不动声色,但理智却开始分崩离析,他受不了,他不要再做败犬。
你不是说我贱吗?那老子把你毒成个傻子,让你整天躺在床上,老子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到时候看看到底谁能更下贱。
江恕心底那颗恶毒的种子在慢慢地发芽,种子在贪婪地汲取着他阴暗的情绪,甚至他已经听到种子生长时破土而出的轻响声,那滋味,简直让人着迷。
当针头要碰到周济慈的皮肤时,江恕却突然喊道:“停下来。”
他望着床头柜上母亲的照片,又看向周济慈的脸,痛苦的表情从他脸上掠过,他脸色惨白,眼神中半是怨恨,半是痛苦。
他捂住脸,受伤似地喃喃道:“算了,算了……等他醒来,就让他走吧,告诉他,是我嫌弃他不干净,让他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乔西一愣,他看到自己的老板像个败犬一样抱住头,大滴大滴的眼泪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上。
江恕贪婪地用眼神描摹周济慈熟睡的脸,头脑空空荡荡,心上乱跳。
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更恨无可自拔地被他引诱的自己。
最后,他成就了他,用抽筋拔骨的方式让他真切地醒悟: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晚上十点,西郊的夜市正如火如荼,绚丽多彩的霓虹灯在黑夜中闪烁,犹如夜空中的繁星。
西郊的一家馄饨店里,秦洋狼吞虎咽地吃夜宵,口齿不清道:“所以,他就这样放过你?”
周济慈垂下眼睫:“他好歹也是天之骄子,自然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裴律的事情就能看出来,他能接受自己的对象不爱自己,但却不能接受自己的对象背叛自己。我正好触犯他的底线,他会放手也不奇怪。”
他仔细地研究过江恕的心理,自然知道那个男人最不能忍受什么。
但是,周济慈疑惑地看着手臂上的青紫,还是感到很奇怪,努力地去回想那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不起来……
周济慈摇摇头,觉得最近的思绪很混沌,注意力怎么都不能集中,整日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身体上也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吻痕。
秦洋没发现他的异常,随口道:“我原本还在想,如果这次还不能奏效,不如让我帮你一把。他不是最讨厌人背叛他吗?你要是背着他和我去开房,不信他还能忍
下来。”
周济慈一愣:“……你想让我和你出去开房?”
此话一出,馄饨摊上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把注意移到他们两身上,当看到秦洋胡子拉渣的模样,而他对面那个男人模样温柔又雅致,心里不由嘀咕道:哪来的野兽配美人。
秦洋一哽:“假装开房而已啦。”
他又连忙补充道:“我只是想帮你一把,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周济慈摇摇头,轻笑道:“这样还是太羞辱人了。其实,我也在说谎,我并没有把他当成任何人,但我最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感到很不开心的,我不能欺骗他。我答应过他的爷爷,事成之后会告诉他真相。”
秦洋又道:“如果他知道真相后依然想要你呢?”
周济慈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说不清带着点什么,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