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慈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说不清带着点什么,很复杂。
良久后,才听到他的声音道:“我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讨厌。我离开时,他的秘书乔西跟我说,他嫌我不干净,这样很好……”
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周济慈嘲讽道:“你肯定会觉得我很虚伪吧,明明不爱还能和他做那种亲密的事。”
秦洋反驳道:“怎么会?当初是他先强迫你的,如果他不纠缠上你,你未必有伤害他的机会,都是他应得的。”
角色互换一下,秦洋不由打了个寒颤,如果真有男的这样强迫他,他非宰了那人不可。
周济慈勉强笑笑,他摸出金属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对着无边的夜色出神。
港城的天气变化很大,前几天刚出太阳,这几日又变得阴气沉沉的,天空冰冷而阴暗,空气中的寒意几乎要浸透他的衬衫。
他神情恍惚,心里一片冰凉。
吃完夜宵后,秦洋原本打算去周济慈的家坐坐,结果走到三楼时,局里突然有紧急任务,通知他立刻回局里。
接到通知后,秦洋遗憾道:“本来还想去你家蹭口茶的,看来今天是没机会。”
周济慈笑道:“没关系,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住在这里,你有空常来就行。”
“那我可就要经常来你家蹭饭喽。”
秦洋自己不会做饭,平常就喜欢叫外卖应付,因此很喜欢去周济慈家里蹭顿好的,他甚至想直接交一笔伙食费,然后天天来蹭饭。
周济慈轻笑着点头:“你想来随时都行,你知道的,我这里没什么朋友,你来就是给我作伴。”
两人寒暄几句便分道扬镳,秦洋急匆匆地下楼打电话,周济慈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从江恕家离开后,周济慈又搬回西郊的筒子楼,筒子楼的其他住户为此又窃窃私语很久。
一群人生失败者聚在一起嚼舌根,都是些臭味相投的人,嚼着嚼着,就觉得好像自己要比谁更高级一点。
他们以为周济慈是攀高枝失败了,都在背地里嘲笑他。
“哎,那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男人。”
“啧啧啧,长得倒是挺正经的,没想到也会做这种事。”
“这年头,女人喜欢找有钱男人,连男人也开始找有钱男人,还真以为富豪有那么好勾搭。”
……
这筒子楼的氛围一直都差,他刚回来不到一周就听到很多关于他的流言,还遇到不少奇葩,比如楼上那个知名凤凰男,他回到筒子楼后,凤凰男一直纠缠他,希望他能介绍皇后区的美妇人给自己,失去丈夫的寡妇更好。
想到这些鸡飞狗跳的事,周济慈心里直叹气:还是重新找个房子比较好,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l。
他打开房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里一片黑暗,清冷的月光从拼花玻璃窗里穿入,在地板上洒下淡淡的白光,像是流淌的水银。
草莓呢?
以前他回家时,草莓都会冲上前迎接他,今天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