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大臣们落座后没多久,便听太监尖细的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这一瞬妘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立刻抬眼看去。
人影攒动中,一道傲然颀长的身影吸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明黄的龙袍包裹着他挺拔矫健的身驱,容貌是一种锋利的,带着肃杀之气的俊美,眉目幽冷,眼神寒冽,叫人多看一眼都吓得打哆嗦。
妘诀却久久移不开视线。
承临他又长大了呢,只是周身的气息不再如以前那般明朗,整个人似笼罩在阴郁之下。
妘诀重新低下头。
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届时会下不了手的。
承临摆手让大家都坐下,说了几句过节的场面话后便叫开宴。
他向来话少,做了帝王后更加阴沉,喜怒无常,在殿上处决不听话的臣子是常有的事,朝中大臣无不惴惴不安。
承临右手边坐着后宫最高位者,淑妃姜驰月。
她雍容华贵,国色芳华,带着刚得圣宠的得意与傲气,颇有六宫之主的风范。
丝竹乐声响起,舞娘们翩跹起舞。宫女们端着餐盘鱼贯而入,给宾席布菜。
臣子们陆陆续续起身给承临敬酒,恭维的官腔听在耳朵里发腻,承临间或抬眼,偶尔端起酒杯与臣子共饮。
妘诀看着那眼神,明明是一派祥和热闹的气氛,他却透露着孤寂的哀伤。
宴会过半,妘诀觉得是时候了,便拉了拉安清婉的袖子。
安清婉有些紧张,她猛饮一杯酒下肚给自己壮胆。
正准备站起来向皇上献舞,却突然被人截了道。
一位不知是什么官衔的臣子站了出来,向承临拱手行礼。
谄媚道:“陛下,微臣特意给您带了贺礼。这礼微臣费了许久的力才寻得,陛下见了一定喜欢。”
被这么一打岔,安清婉只得先按下,等他献完了礼再说。
龙椅上的承临已经喝了个微醺,脸颊略微泛红,显得原本阴冷的神情亲和了许多。
“哦?徐爱卿有心了,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