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不感动呢,从没人这样一心一意为他。
雌男是不能入仕的,做夫君的也不喜雌男抛头露面,唯有胡蕴川,他与世人都不一样,他知道自己的苦,自己的心,并且只希望自己快活如意,不需要任何回报。
那司徒炎嘴上振振有词,还不是把他当成禁脔,在王府多年,他替司徒炎立下汗马功劳,司徒炎不仅连个虚衔的官都不肯给他,还休了他,夺走了他的王妃之位。
胡蕴川深邃的黑眸胜过星辰,冷硬道:“日后那司徒炎敢强抢你,你可是官身,那时,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也是做最坏的准备。
蓝若深从他怀中抬头,美眸里了然,噗嗤一笑,凑近给了胡蕴川一枚香吻。
“我蓝若深,只爱慕胡蕴川。”
胡蕴川脸上发烫,赖赖唧唧的抱着蓝若深,把脸埋进蓝若深头发里:“媳妇儿,别看我,我害臊。”
夫夫俩商量好了对策,胡蕴川便开始着手实施。
首先,他去处理捐官的事,蓝若深并没有选兵部虚职,而是选了书画院。
还叮嘱胡蕴川:“日后,蓝玉和你说了什么,一定要回来跟我说,不要完全信任他。”
胡蕴川自然是依从的,老婆这么说肯定有老婆的道理。
于是,他悄悄去了三房,拜访了三老爷蓝致远和范氏,蓝玉说和,花了一万八千两银子给蓝若深捐了个书画院待诏鸾殿珠玑白衣外学士;正六品,每个月还有二百钱和一斗禄米可拿。除了自家美人的,胡蕴川还给蓝玉花了一万两,捐了个户部朱衣舍人虚官衔儿,只待来年参加会试。额外孝敬给蓝致远和范氏好些东西。
其次,给蓝侯爷送礼。
说来,也是他家美人算无遗漏,与其给司徒炎肉包子打狗,倒不如给蓝嵩之,最起码能仗着蓝嵩之的势再赚更多的钱,办更多的事儿。
这礼物不能是古董摆件儿,铺面庄子也没意思,蓝侯爷多得是,再送美人?也不成,已经有了绿水,再送反而累赘,最好是很特殊很新奇的东西,比如,会下金蛋的母鸡。
茶楼、戏楼!
心里有了主意,胡蕴川命人从库房取出些礼物,又从绿水处打听到蓝侯爷心情愉快的时候,自己带着礼物去了山海院求见。
刚过午时,蓝侯爷正与幕僚议事结束,与宠妾绿水好生快活几番,刚刚午歇起来。
胡蕴川满堆笑脸:“父亲,我那庄子今儿刚刚送来的上好水牛乳,我让小厨房做了好些蒸糖酥酪碗,这头一茬,孝敬给父亲吃。”
说着西顺很有眼色的端着食盒奉上,蓝侯爷本来嫌弃胡蕴川能怎么懂吃食,刚想打发他离开:“不必了,你有心拿回……”
绿水娇滴滴的道:“侯爷,水牛乳可是稀罕物,午歇正好饿了,奴婢也想尝尝呢。”
蓝侯爷挑眉:“罢了,拿来。”
听那水牛乳,知道是胡蕴川庄子里产出的,如今在皇城颇有名气的牛乳茶和冰糖葫芦,他也是有风闻的,此时心情不错,不妨尝尝。
于是,绿水服侍他吃了一口,他眼睛都亮了,接过碗自己吃了起来。
乳酪一直都是甜的,热的,他本来就不耐烦,觉得腻腻歪歪,所以不爱吃。但胡蕴川送来的滋味真是不错,酸酸甜甜,清清凉凉。浓郁的花果酱搅拌着,还加了些很有嚼劲儿珍珠圆子,吃着心里头畅快,大大纾解了午睡后的倦怠头疼。
说来怪了,胡蕴川送来的狍肉、羊肉、也比别处好吃些。
“嗯,不错,剩下的赏你了。”他剩了几口,随手给了绿水。
绿水强忍着嫌弃,拿到一边本来要吃,胡蕴川立刻命西顺端上新的一碗。
嘴甜奉承:“绿姨奶奶快请喝这一碗。”
绿水看他,捂嘴娇笑:“多谢大婿爷,侯爷,大婿爷真有眼色。”
蓝侯爷点点头,睨着大儿婿,看着摆了满桌子的名贵金玉瓷器、古董摆件儿:“很懂事,不错,年节前后,没少往我这儿送东西,算你一片孝心,今儿又亲自送了这么多来,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