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宓昌刚结束开场致辞,主持推来第一件展品,开始大讲特讲时,祝栖迟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颜西柳将下巴搁在她颈窝,整个人缠上来,神情困倦慵懒:“七七……想要你抱我。”
他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只有嘴唇非常红润,导致眉眼更显浓黑,桃花眼染了一层淡淡水光,卧蚕和眼角都微微泛红。
“喂,没事吧,你还真醉了?”祝栖迟将手背贴向他的脸,触感微凉,并没有发热。
他喝了多少酒她都看在眼里,并不至于放倒一个酒量奇好的人。如果非得说一个可能性,就只有晚宴开始之前两人做的事。
颜西柳握住她的手,舌尖轻舔掌心,顺着细纹来回磨蹭:“来操我。”
连“抱”这种隐晦的字眼都不用了吗?祝栖迟扶额。
“这么多人呢。”女人亲了亲他的额头和眼角。“拍卖会结束,回去喂饱你。”
还好球形秋千自成一个还算隐秘的空间,客人的注意也都在展品上,没什么人注意她这里。
谁知颜西柳的声音骤然变冷:“你不要我?”
不等回答,他的语气就变得有点粗暴:“嫌弃我老,还是嫌弃我当过妓?”
祝栖迟简直想举手投降,拿眼前的醉鬼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对天发誓从没嫌弃过你!”
“你说宓豫比我干净。”男人不依不饶,说着说着,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语气几乎是茫然了。“你说我是……贱狗……你……觉得我脏。”
再说下去,祝栖迟觉得颜总裁就要哭了。
“真记仇。”她将他的头搂在胸前,轻轻吻着,“那不是说几句骚话么。”
“……你嫌弃我脏。”颜西柳埋在她怀里,闷闷地说。他抱怨完仍觉得不满,恨恨砸了一下旁边的扶手。
滴滴两声惊得祝栖迟心头一跳,就听见场上主持人兴奋地敲了一下木槌:“……号贵宾加价一千万!”
随着主持话音落地,会场内发出低低的议论声。
什么一千万?
祝栖迟一愣。
保持了很久沉默的系统贴心提示【宿主,颜总刚刚给一条哥伦比亚祖母绿项链加了一千万,顺便一提,起拍价叁千万,加价到四千八百万。】
祝栖迟:……
出价最高的人自然得标,这条项链归颜西柳所有。祝栖迟也对慈善拍卖运作的逻辑与过程有所了解,骤然抬价意味着势在必得,若不是什么特殊的卖品,别人自然放弃。
只是项链……要她戴那么沉,设计又那么老气的东西么。
“走吧。”祝栖迟牵起颜西柳的手,跳出吊篮。“小心点。”
男人动起来倒是挺乖,眼神失去焦距,还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祝栖迟叫来两个警卫,简单解释了下颜总裁身体不适,就被引着向通道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