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又有不同。
梦里,观看的那些记忆完全融入了他的脑子。
那记忆告诉他,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不应该一个人醒来,至少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应该有个絮絮叨叨的人在等着他睁开眼,再皱着眉毛,不耐烦地问他在搞什么名堂。
“……”
翻了个身,床头指向是半夜十二点,倒影在玻璃上的男人依然面无表情,倒伏于病床上的身体如同一座山丘……
夜朗在玻璃倒影自己模糊的五官上,奇迹地却看清自己的唇角紧抿。
用滚烫的掌心在床头摸索了下,抓过手机,看了眼电量所剩无几,他熟练地按下了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别接起来了,那边的声音是睡着被吵醒那种迷迷糊糊的,“您好,哪位?”
对方生疏的语气让夜朗愣了下才开口,“是我。”
声音沙哑得可怕,这让保镖先生微微皱眉,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间,确定自己不是睡了超过二十四小时。
他的简短两个字,成功地让电话那头鸦雀无声,大概是对这一通来电完全不知所以然,过了很久,苟安声音听上去清醒了些,问:“夜朗?”
听见自己的名字,夜朗没有立刻回应。
果然对面话很多的人自己就会往下讲,“你醒了?有事吗?”
纯粹好奇的提问,却让电话这边的人无声地握紧了手机,他喉结滚动了下,说不出自己有什么事——
只是睁开眼发现她不在。
就想给她打个电话。
如果真的这样告诉她了,电话那头的人恐怕会怀疑他烧坏了脑子。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
电话那边的人提问,只是让夜朗陷入了更可怕的沉默。
像是在打的点滴药水顺着血管流进了嘴巴里,苦涩蔓延开来——
夜朗清楚苟安的提问无可厚非,毕竟在梦境之外的现实中,不要说给他手机号,她连他的微信都没有加。
“记得住。”
这是电话接通来他说的第二句话。
电话那头苟安茫然地“哦”了声,陷入沉默后,停顿了下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是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吗?”
……这比问他“有什么事”还让他无言以对。
夜朗在混乱的脑子里翻找了一下有用信息,稍微想起了他是为什么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