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下,阴云依旧,方才惊起的飞鸟,渐次返回了密林中。
陈玄看着侃侃而谈的吕清臣,说道:“吕先生,可那书院弃徒,入魔之后终究还是死了,入魔不为正道,可终于一天,入魔之人也会像方才的书院弃徒那般死去。”
“所有他们吸纳的天地元气,也将原原本本的返还于天地之间。”
“人身在天地之间,即便是纳天地元气于体内,也终究会有一鲸落,而万物生的时候。”
魔于心生,心中有魔,方才为魔,而不已修行论。
魔亦有邪魔,以其行事而论之,而非以其修行而论。
所以孰为魔,孰为正道,不过是人为谋己身之利,而假托于魔,告之天下罢了。
吕清臣听后,神情凝重的说道:“陈先生,此言颇有些,背离正道。”
他是唐人对于这般言论,不会太过介意,若是放在其他国都,这般言论已然是获罪之言。
陈玄听着耳畔渐次而起的马蹄声,说道:“道为何物,道可道,非恒道也:名可名,非恒名也!”
“道本就说不清楚,世间若有人,敢于阐述道,那必不是真道。”
“吕先生,太过执着于正魔之辩,如何能够知晓己心,心既不明,何以修行破境。”
护身之道炼得再好,手段再怎么精妙,如不能知晓己心,何日才能知天命矣。
吕清臣沉默了,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之景,这般道理虽然离经背道。
但是仔细听来,却是别有深意,只是不知是哪位道门圣人,写下了如此之论,用以开悟后世之人。
“多谢陈先生教诲!”
吕清臣满是感慨的说道,修行将近五十载,如今方才明悟何为修行。
只是晚了些,太晚了些,虽为昊天道南门天下行走,今生却也只能困于洞玄了。
宁缺则是将这一番对话听在了而中,原来那位年轻得不像话的道人,居然能够教诲一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
那么这位陈先生修为又该几何呢?
宁缺心中满是疑惑,满是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