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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时隐约听到了漏进来的风声,江霖重新睁开眼,熄了灯的房间,天花板昏暗不明。
可能是窗没关紧。
他这么思忖着,起身下床便往床边走。
窗帘拉开,夜幕下皎白又清冷的月辉透进来,也落在他半边身体上。
今晚还是满月。
几扇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细听其实也没什么声音,风声大概就只是错觉。
重新躺下前江霖看了眼手机。
凌晨两点零三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难得失眠了。
因为越珩提的那句话。
江霖此前总以为他和虞礼开玩笑般的婚约就是个口头形式,他甚至还设想过、怕不是自己那不靠谱的亲妈一时兴起给他订着玩儿的,毕竟没什么事是乔霜女士干不出来的。
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正式地办过“定亲宴”这种东西!
更奇怪的是关于这件事,他和虞礼两个人居然都没什么印象。
越珩回忆了一下,说自己当时也还是中学生,都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
江霖算了算,照这么说他和虞礼当时顶多才四五岁,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记不住事儿那也确实情有可原。
他是觉得记不住很正常,越珩却是满脸不能接受:“你俩那时候还一起被我抱过呢,我当时身上到处都被你们搞得一团乱,这也不记得啦?”
江霖愈发无法理解:“对你做什么了?”
越珩撑了下额角,似乎记忆也开始模糊,他记得清楚的部分是自己身上被俩弟弟妹妹搞得湿答答的…貌似是因为……
“你俩小时候玩儿水,”他捋清楚逻辑了,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煞有介事道,“还非得去外面的喷泉玩,大家屋里半天没找着你们人影,我一出来就看到你俩坐在喷泉池子里扑水花呢。”
江霖极速沉默,似乎是不想承认自己小时候居然干过这种事。
虞礼倒是莫名联想到了什么,但听这描述,又不太敢确定。
越珩回忆加推理加脑补,越说越自信:“那喷泉池子水虽然不多,但池子挺深的,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小短腿当时怎么进去的。反正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嘛,最后还得靠哥哥我啊,我一手一个把你俩捞出来的!”
再后来这俩小豆丁就各自被抱去换衣服了,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乱糟糟的插曲,以至于后续宴会上正式的定亲流程也走得很仓促,貌似两家人抱着孩子各自交换了信物就结束了。
“哦对,结束很快的最主要原因是,当时礼礼没多久就发烧起热了,”这一段越珩又记得很清楚了,手里拿着根奶酪棒吃完后的塑料棍,对江霖指指点点,“深秋啊那时候,妹妹体质弱你还拉着人家玩水啊你。”
“……”
越珩说得如此言之凿凿,江霖都快忍不住自我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