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问我,如果他是有意的怎么办?
我说,那就问清楚,这个意到底是什么,我们可不可以接受,可不可以容忍,可不可以原谅。
小孩又问我,如果他是无意的怎么办?
我直接否定,不可能。
如果孔时雨没有骗我,如果过往不馋虚假,已为人父的甚尔,没有道理的抛下我们。
乍一听,问题解决了。可是一落现实,路途中乌托邦的遐想瞬间被大卸八块。
开门后看到的画面,让惠转头就走。
我们设想过亲子相聚的画面,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及眼前的一慕令人心寒。
散落的酒瓶,随地可见的赌马券,还有泡在酒瓶里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烟头。
如果这一些还不足以造成让孩子心灰意冷,让我这个成熟冷静的成年人望而却步。那么房间里那位,让我们等待着,寻找着,期待着,的父亲的所作所为,才是一切的关键。
甚尔躺在那个沙发里,面朝着椅背,呼呼大睡。
他睡着了,也许睡得很香,不然为什么听不到我们忐忑不安推门时吱吱呀呀的声音,为什么听不到惠摔门而去时,门框痛苦的呻吟,为什么听不到我手里拎着的玻璃汽水瓶,落地碎裂的声音。
——禅院甚尔,你到底还能听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从哪横生出来的失控,让我毫无理智的掏出了类星体,拔掉消音器,对着天花板,鸣木仓三声。
——如果那些令人心碎的声音你都听不到,那么当危机生命的轰鸣在耳边响起,禅院甚尔,你总该听得到吧?
我的不理智,震耳欲聋。
轰鸣让惠惊慌失措的赶回来,也让甚尔猛的坐起了身。
甚尔抢过了类星体。“原理,你在干什么!”
我把惠带到怀里,捂住他的耳朵,反问甚尔:“你又在干什么?”
是我的目光太锐利了吗,他像泄了气的皮球,重新瘫在了沙发里。
该死的避而不谈。
我松开捂着惠的耳朵的手,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反手关上门的时候,听到小孩失望的说,“我们走吧,别问了。他就是把我们忘了。”
我理解惠的心情。
我们就像信心满满写题,最后看答案,发现过程对了,答案全错的人。根本不想再做这题了,舍弃掉这一分,再用其他的补回来才是情理之中的操作。
可我不甘心啊。我已经错过了原因,现在还要再错过甚尔吗?
“惠,给点时间让我去问清楚,再挽救一下好吗?如果甚尔真的不想和我们一起生活,我就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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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叹了口气,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他依然这样。原理你就不要再骗自己了。”
我离开房间,回到客厅。此时的甚尔用抱枕遮住了自己的头,而类星体被他放在了桌上。
“甚尔,可以和我聊聊吗?”